而被打了一耳光的林小月,再抬頭的時候,眼裡噙著徹骨的寒冷,她冰冷的目光掃過林家兩個老人,冷冷一笑。這兩個人無一不是導致這具身體的原主死亡的罪魁禍首。
她沒有多看林老爺子,隻將視線定格在林老太太身上。
一直瞅得林老太太發毛,林小月仍一言不發,動了動腳,向前踏出一步,一雙冰冷的眸子緊緊的鎖住林老太太的雙眼,緩緩躬下身,伸手撿起林老爺子剛剛丟下的拐杖,另一隻手輕撫著拐杖上染血的位置,“血脈親情?嗬,我們一家子在爺爺和奶奶的眼裡,怕隻是供家人隨意使喚、漫罵、搓磨,甚至到最後榨儘最後一絲剩餘價值,還可以用來賣錢的工具人吧?”
林小月的話不重,輕聲慢語的,卻氣勢全放,微微低沉的聲音冰寒徹骨,滿是寒氣的一雙眸子微眯,冰冷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輕輕的點在拐杖上,似威脅又似不經意為之……。
猛然間,雙手一個用力,林老爺子的拐杖就被林小月生生捏個粉碎……。
是的,不是折斷,而是粉碎!
僅僅是靠手掌的力量,生生捏碎。
難以置信!
四周一眾村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震撼駭人的手段。
林小月這一天,接二連三的出手,震驚了太多對她不甚了解的村民,這也多虧了原身平日裡就寡言少語,隻知埋頭乾活,鄰裡對她力量奇大的認知隻停留在農忙時,被林老太太在她脖子上套著繩索推進地裡,當牛一般犁地耕田。
林老太太張口結舌地瞪著林小月,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婦,平日裡欺善怕惡也都是撿軟柿子下手,什麼時候直麵過如此凶狠的場景。
而此刻的林小月給她的感覺,卻是徹骨的冰冷,似乎她隻要多說一個字,自己的脖子就將步上和林老爺子拐杖同一個後塵。
“你……你……我是你奶奶,林小月,我不信你敢……。”林老太太顫抖著聲音,底氣不足地強撐著,雙腿打顫,身子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林小月爛命一條,橫豎也不怕死,要錢沒錢,要地沒地,連吃口飯都困難,還要時不時忍受你的折磨摧殘,甚至還要被發賣!嗬嗬嗬。”
“今天,我們新賬舊一起清算。大不了……先殺了你,再殺了老屋裡一幫整天虎視眈眈欺淩我們的豺狼。”
說著,林小月還特地用手指了一圈儘量縮小存在感的老屋一眾人“最後我再自殺,說不定,來世我還能投胎到一戶好人家,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林小月這回是真的豁出去了,現在的她,簡直和瘋子差不多,讓林老太太心中忍不住升起陣陣恐懼。
可怕……
陰狠……
毒辣……
瘋狂……
在林老太太眼裡,林小月如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要是真把她逼急了,萬一她拉著自己一起死,可就劃不來了。
她林小月死就死了,乾淨利落,可自己不一樣。老大家的孩子個頂個的出息,以後等長名(林大森二兒子)考上了秀才,她還要過那人上人,呼奴喚婢,錦衣玉食的富裕日子呢!犯不著因為一個瞧不上眼的賤蹄子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林老太太心中萌生退意,身體也退到林老爺子背後,似乎生怕晚一步,林小月就會追上來,拉著她同歸於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