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虧林老爹和苗氏注意力都放在燒的迷迷糊糊的小四小五身上,旁邊又有林招弟幫忙打掩護,林小月佯裝翻找購物車,心神沉到空間裡,在一堆雜亂無章的藥品中,翻找適合兒童的退燒藥。
林小月三輩子加起來也沒能生下娃,對小孩能吃啥藥是真的不清楚,隻是聽鄰居大嬸的兒媳,罵婆婆給十歲的孩子吃成人藥,居心叵測,是想要了孩子的命,好讓她再懷上二胎,生個帶把的。
整棟樓都知曉,那家的老太太是個出了名的重男輕女,平日裡對孫女不是打就是罵。說起來,小女孩她也見過幾回,是個難得聽話乖巧的懂事孩子,父母也都疼她,就是老太太成日裡總掛在嘴邊碎碎念叨。
‘乾啥給女娃娃花這麼多錢,報什麼亂七八糟的興趣班。沒用又浪費,不如攢著些,以後懷上二胎,把錢都留給孫子。’
‘反正女娃娃都是要嫁人的,沒的到時候都是給彆人家白送錢。’
‘白瞎了養個女娃娃花老些錢,還不如給她老太太花用。’諸如此類吧啦吧啦。
一天,林小月放學後回家,聽到隔壁婆媳乾仗的厲害,鬨的跟世界大戰似的,幾乎將樓上樓下鄰裡鄰居都吸引了過來,她也好奇的抻長脖子聽了一耳朵。
謔,好家夥。
原來兒媳兩天前出差去了外地,丈夫沒人管束,借機溜出去打了通宵麻將。
好巧不巧,那家孫女當天遊泳課後吹了冷風,受了涼,回來便發起了高熱。老太太嫌給人帶去醫院治療麻煩又浪費錢,隨便翻了翻家裡的備用藥箱,拿了成人退燒藥和消炎藥直接給一個十歲的孩子對付著吃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量過猛還是怎的,小女孩夜裡燒是退了,但第二天該上學時卻起不來床,一直睡著。
老太太見燒退了,心想大體是病去如抽絲,小孩子多睡睡也容易恢複體力,就放任孫女悶頭睡了一整天。
可當老太太晚上和老姐妹跳完廣場舞,嘮嗑儘興回了家,已經是深夜十點多。
到了家裡,老太太瞧見,給孫女準備的早飯依舊原封不動的擱在桌子上,一股子無名邪火從腳底心直直躥上天靈蓋,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拽起雞毛撣子就風風火火闖進小孫女的臥房。
開門的那一刹,老太太整個人都麻了。
小孫女沒躺在床上,反而像是一條渴水的魚,從床上滾下,一路艱難地爬到了房門口,使儘渾身力氣卻始終沒能擰開房門一般。小身板就那麼衣衫不整,手往前抻著直挺挺趴在地上,任由老太太怎麼叫喚也不回應一聲。
出差提前趕回的兒媳婦兒一開門,就看到老太太一個勁拿腳踹自家閨女兒,而閨女兒一動不動,麵朝下趴在地上,任老太太踢來罵去。
小閨女兒打小就乖巧懂事,是人人稱頌的‘彆人家的孩子’,如此聽話的娃兒,偏偏不受老太太待見。平日裡老太太說幾句嘴,不痛不癢的,她也就不跟一把年紀的老人家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