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林老爹的嘴角還沒咧到耳根,身體便脫力般向地上墜去。
幸好林小月眼疾手快將他托住,穩穩的放到靠背椅中,略有些擔心的問著林老爹是否覺得不適。
一旁的春杏見狀,總算有自己刷存在感的機會了,連忙說道,“林老爹雖然康複了,但因著才剛好,新長出了骨痂還不能夠完全承受身體的重量,要想恢複正常走路還得需要一段時間。除了營養要跟上,每日也能下來走走,多適應適應,但要注意不能操之過急。”
林老爹眼眶發紅,有些想哭,他盼了好久了,剛還以為這腿又不行了,差點沒嚇得他當場崩不住哭出來。如今得了春杏的準話,心頭大石終於落下,他終於不用再成為家人的累贅了。
太好了。
“行了,彆哭了,這下安定下來,日子也有了盼頭,腳也在一點點的好起來,是好事,彆哭了啊大木(林老爹名字)。”林阿爹抱著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的小麥子安慰林老爹。
就連才1歲多的小麥子也“勞……勞……勞”的叫著,乾瘦的小手努力向林老爹臉了伸出,似是在安撫他彆哭。
林老爹激動的接過小麥子,滿麵通紅,心臟怦怦狂跳,大手捂著雙眼不讓人看到他流淚的模樣,隻腦袋一個勁的點頭。
沒多久,林大花便端著一大海碗麵條進來,招呼著林小月過去吃。
林小月也不跟她客氣,一把將騾爺討好的湊過來的腦袋推開,徑直走到桌邊坐下,聞著食物的香味,肚子裡的饞蟲都開始蠢蠢欲動。
先喝了一口湯,熱乎乎的,香滑細膩,口感絕佳,舒服的她眉眼都舒展開來。
不得不說,她姐真是有著一手好廚藝。
一碗最簡單不過的麵條,彆人做和她姐做,明明都用同樣的材料,可她姐煮出來的吃進嘴裡,口感就是不一樣。
春杏毛茸茸的腦袋也湊了過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嗞溜了一下口水,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大花央求道,“大花姐,我也想吃麵條。”
“哦,好的,我再去下一碗,阿爺和爹也要吃嗎?”雖然林大花覺得他們才吃過午飯沒多久,應該吃不下,但還是禮貌性的多問一嘴。
“不用。”
“不用”
“三丫還要嗎?”
林小月埋頭在碗裡,吃得兩頰鼓鼓囊囊的,眼珠子轉了轉,默默豎起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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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春杏等會兒,馬上就好。”
“謝謝大花姐,大花姐最好了。”
埋在麵碗中的林小月抬頭深深看了這丫頭一眼,這天然呆啊,感覺越來越沒心沒肺了。算了算了,多看著點吧,這麼想著,她啥也沒說又繼續埋頭嘬麵。
對喬家祖孫,林小月是真心感謝的,不說喬大夫,就單指春杏。
前陣子逃荒路上,隊伍裡因著染疫倒下的人多,喬大夫忙得暈頭轉向,或是在喬大夫進黑風嶺後,全靠春杏給林老爹看腿傷。
李大夫雖說收了小四小五為關門弟子,但更多時候也都是她帶著兩個小蘿卜頭,耐著性子給兩個小家夥講解各種藥理。
而且春杏為人單純,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由內而外的那種純純的天然呆。
真的,林小月有時挺擔心這小妮子,哪天會不會一個不留神就給哪隻大尾巴狼叼走。
想想,她莫名有點理解喬大夫心裡的苦了,自家的小白菜呀,千萬得好好長在地裡呀,要被人叼走了,心指不定得多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