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正值婁氏內鬥最嚴重的時候,婁世勳被卷入朱氏貪汙案,婁氏二房幾乎被屠戮殆儘。
經此一事,婁氏雖元氣大傷,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婁氏又重新回到長房手中,實則合安夫人陸穎暗中掌控。
婁世勳一死,高潛丟了半個婁氏的支持,算是敗了廣平王高浥一局。
衛姬一事太過蹊蹺,梁婠本打算調查,卻在去大理寺獄前一日,衛姬於獄中自儘。這件事徹底成了無頭公案。
可即便不查,梁婠也敢肯定,必定與陸穎、高浥脫不了關係。
宋玉貞入婁府本就是把柄,為避風頭,她隻好想出禁足之法,保全自己。
高潛更是聽從太後之命,納陸勖之女為妃,穩住陸勖,以免其倒戈陸穎與高浥。
倘若日後陸昭儀誕下子嗣,大有立後之意。
於此時斂些鋒芒是好事,外頭越唱衰越好,最好人人都說她失寵。
見梁婠表情嚴肅地望著自己,高潛搖了搖頭,指了指窗外,“再過半個月,就該入冬了,那芙蓉花也該敗了,不看一眼就入冬,你甘心?”
梁婠無奈,原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搞了半天就這兒?
梁婠看得出來,失了婁氏的支持,高潛確實很氣。
這段時間縱情酒色,雖是作戲,但誰又能知是不是在借機發泄呢?
前世有陸修大權在握支持他,他自然敢借著酒勁殺了高浥,而無人敢吱聲,可今生沒有一個有力的倚仗,他也不敢衝動妄為。
梁婠微微歎氣,這便是重生,利用已知的改變了未來,可一旦未來變了,反倒多了未知的束縛,未必結局就能一如所願。
高潛如此,她亦是如此。
高潛今晚是真的醉了。
這般醉話連篇的,也沒什麼可合計的,還不如將他攆走,早點休息。
月份漸大,身子越沉,睡眠也越不好。
梁婠道“今年敗,明年開,隻要花在,總能再見的。”
高潛收回手,笑了笑,不作聲。
梁婠忽然記起一事,從屜中拿出一封信,遞過去“據崔皓所說,太醫每逢為太後請完脈,都會回避眾人,有一次他故意藏匿偷聽,竟聽到太後在詢問陛下的頭痛症。崔皓不懂為何這樣的事要私下問,妾隻讓他繼續留意。”
高潛道“我已命人在太醫署暗中調查,可是隻有一份記錄,便是平日所見,也看不出異常。”
梁婠歎氣,果然是太後,做事夠謹慎。
“陛下是懷疑妾騙你?不是中毒,隻是普通病症?”
高潛瞧著她不說話。
梁婠道“陛下可還記得,太後的佛堂牆壁上繪著飛天圖,近日妾在繪製佛像時,卻發現明明是一樣的畫,可太後的飛天圖上卻多了一朵蓮花。”
高潛眼眸一眯,偏頭看向一邊的飛天圖。
“是這幅嗎?”
梁婠點點頭“那年冬日妾與陛下一同困在偏殿,現在想想,其對應的位置就是佛堂,可佛堂卻比我們所困的地方小了一些。”
“你懷疑佛堂裡有密室?”
“妾想去探一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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