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想在這個時候離開?
可她中了蠱,如何能走?
沐宴緩了緩神,餘光瞟一眼遠處的宮人,再落回梁婠臉上。
梁婠眼睛眨了下“再過幾日,就該過年了,我好想出宮去瞧瞧,你想去嗎?”
沐宴蹙著眉頭看她,莫非是想趁著出宮的機會逃走?
*
除夕將近,辭舊迎新,皇宮內外,處處張燈結彩,無一不充斥著過年的氣氛。
從年初兩國交戰,到年尾巫蠱廢後,這一年裡諸事波折、風波不斷,實在沒個消停,因而太後不僅請了高僧入宮講佛法,還命後宮妃嬪每日前去講經處點卯。
是以各宮各殿,不但宮人內侍忙,就連妃嬪也沒閒著。
齊尚佛法,就算梁婠不信,也避無可避,硬著頭皮也得去。
何況,太後還緊盯著。
曹若宓被廢後,重新立後的消息不脛而走,呼聲最高的自然是昭儀陸晚迎,至於她,倒也有人提,但不多。
梁婠知道那些人都是服務於高潛的。
高潛也同之前所說的那般,開始提拔重用她的姊夫及薛氏。
是充當炮灰也好,還是拿來擋劍也罷,梁婠都覺得無所謂。
他們既然要享受這榮寵富貴,就得承擔可能出現的風險。
很公平。
她是不甚在意,但阿姊著實大感意外。
據她暗查,當日阿姊為了提防自己對他們下狠手,特意主動結交廣平王妃以求庇護。
誰曾想她非但沒有刁難他們,反倒是皇恩一道道臨門,阿姊及薛氏一族可謂受寵若驚,阿姊更是幾次三番遞消息給她,想帶著小世子一起入含光殿拜謝,卻都被她拒絕了。
進宮拜謝不成,卻又不能什麼都不表示,阿姊便命人送了不少孩子的衣物鞋帽入宮,梁婠看一眼,也都命宮人幾經細查後,悉數收起來。
她可以選擇不用,但一味拒絕,隻會引得旁人注意、懷疑。
宮裡除了連著幾日的誦經念佛,另又設了大大小小的宮宴。
這個時候不易風頭太盛,因此非必要她皆選擇不參與。
每回搪塞的借口,不是要研究病案、製藥,就是身體不適,即便再拙劣也都能混過去,誰料這竟是正中太後下懷,巴不得借著機會多抬舉昭儀陸晚迎,甚至自己稱病時,太後還會打發人來探望她。
自合安夫人故去後,太後更是常詔廣平王妃進宮,大有安撫親近的意思,有時她也會被太後喚去幾次,每次去陸晚迎都在,對她也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看得出來,廣平王妃與陸晚迎關係也不好。
故而,當著太後的麵大家都還算正常,倘若太後離開,那必定是各自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這樣不痛不癢的小手段,梁婠懶得應付,隻當聾做啞、裝傻充愣,由著她們兩個各自鬥鬨。
也不知是不是太後一直在暗中觀察,這麼幾次互懟後,竟對她的態度好起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打消太後的防備很重要。
眼看產期漸近,梁婠也是真的忙起來。
白日裡,做得最多的就是翻看老婦人在獄中寫下的方子,然從頭翻到尾都不見有半點與這蠱有關的內容。
宮裡無法,她估摸著或許可以讓宋檀在宮外幫忙打聽,外麵總要好過消息閉塞的皇宮。
出宮一事,她先前提過,所以再提,高潛允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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