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驚訝接過,打開紙包一瞧,白白糯糯的。
危月與她並排坐著,她也隻能依稀看得見他半張臉,雕塑似的沒有表情。
他垂了垂眼簾,笑得既開心又得意:“自然不是,你比較特殊。”
危月擰眉看她:“若非見過齊君,我當真要懷疑你的身份。”
梁婠眼睫微微一顫,沒好氣瞪他:“要我把鞋襪脫了給你看嗎?”
梁婠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她吃烤蕈子的時候,他便用這種眼神看她。
梁婠舔了舔唇,麵上又羞又惱,壓低了聲音:“你放開我。”
驀地,又想到她吐了自己一頭,瞬間什麼火都熄了,再燒不起來。
危月心裡窩火,很想把她手甩開,恨恨盯著他們的連接之處:“你搞清楚,我是——”
梁婠笑了笑,若無其事地拿起一個先遞給他,再拿一個自己吃,換了話題。
危月怔愣一瞬,瞧見她烏溜的眸中藏著狡黠,方反應過來她言語中的譏笑,分明是抱怨路途遙遠且受罪。
原本熟睡的人嘟囔著抱怨幾聲,很是不滿。
“白繭糖?”
梁婠心中明白了幾分,應是高潛已經下令撤了通緝。
一種莫名的躁動像火似的越燃越烈,不止燃得他麵紅耳赤,就連身體都跟著燙起來。
梁婠麵上不動聲色,默默咬著白繭糖。
梁婠轉過臉,不容商量:“我不管你是誰,待我買雙鞋,咱們再上路。”
梁婠唇角勾起一抹玩味,聲音幽幽的:“你知道上一個請我吃白繭糖的人是何下場嗎?”
危月盯住她的眼睛:“你最好彆……”
危月定定看著她,眉頭越擰越緊,俶爾又是一笑,意味深長:“你說得對。”
梁婠衝著他璀然一笑:“危月,不要那麼重的疑心,我這也是在教你日後如何給新婦當郎君!”
“你們每次抓人都這般費勁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偷眼打量他,勉強笑了下:“那看在我如此配合你完成任務的份上,你簡單教我幾招,關鍵時刻我還能用來保——你乾嘛?”
他鬆開她的手腕,將銀針包丟進她的懷裡,輕扯了下唇角,譏誚一笑:“你以為他是尾火之流?”
“嗯。”
梁婠咬住唇瞪他,沒有否認。
梁婠正好吃完一個白繭糖,趁著拍手的工夫,將銀針包轉移了藏匿的地方。
梁婠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問:“等你把我交給你主子了,我還有機會見你嗎?”
梁婠笑笑:“待我換些錢。”
兩國交戰期間,到處都是流民,越往交界處走越多。
她驚了一下,聲音都變了調。
梁婠伏在膝上,危月既然這麼說,定然是有原因的。
危月比她想得還要厲害。
他口吻裡滿是嘲諷與不屑:“原來去藥鋪就是為了準備這些?”
她不在意笑笑:“你是生來就做死士的嗎?”
梁婠丟開他,率先進了一家藥鋪。
危月冷瞥一眼抓著自己的手:“妖女,你是同每個男人都這般拉拉扯扯的嗎?”
她默默盤算著,毫無睡意。
閉眼休憩的人忽而開口,好似夢囈。
“妖女,你若是能逃過這一劫,日後我一定教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