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
梁婠還沒反應過來,危月拽著她跳下水。
猝不及防灌了幾口水,嗆得她上不來氣。
“妖女,你真是害人不淺!”危月伸手將她攬在腋下,拚命往岸邊遊。
梁婠邊咳邊回頭瞧一眼,身後有人跟著跳下水,窮追不舍。
“他們要殺的是你,我才是被你連累的……”
危月忍著背上的痛,奮力遊著,咬牙罵道:“你可真沒良心。”
一張嘴,冰涼的河水就往嘴裡灌,梁婠不敢再說話,脫開他的轄製,甩開臂膀用力劃水。
沒了負擔,危月輕鬆許多。
沉沉夜色裡,隻有水花聲。
毫無反應。
“危月……”
梁婠連忙爬過去,月光下,他已是雙目緊閉,不省人事。
梁婠俯下身,輕輕拍著他的臉,小聲喚著。
卻聽通的一聲,她轉眼看過去,危月倒在地上。
他們不敢久待。
梁婠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又往身後看了看。
危月抓著梁婠的手就往岸邊密林裡跑。
隻能往草木密集的地方去,借著天黑或許能躲過去。
不行,必須得走。
直到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跑不動,腿軟腳軟跌在地上。
目前尚未有人追上來,可一會兒就不好說了,一旦被他們找到,定是任人宰割。
她一邊走一邊張望,不想腳下一絆,整個人摔了過去,後背上的人跟著重重壓上來,兩人滾著往坡下去。
這才回過頭往身後看,所幸沒見到什麼人。
待遊到岸邊,梁婠疲憊得幾乎要昏厥,危月抽出腰間的佩劍,勉力撐著。
這般逃根本逃不遠的。
可是危月身型高大,拖不了幾步,她就得停下歇歇。
梁婠脫下外衫,拿劍裁成布條,將危月攔腰綁著。
梁婠又往四周看了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沒有人家可以求助。
她緩了緩,費力拽著他的胳膊,將人背到身上,拿著他的劍支撐他們一點點前行。
梁婠根本顧不上看後麵有沒有人追上來,拚著最後一口氣,不管不顧一味向前跑。
翻滾中,她的頭不知撞上什麼,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再醒來,梁婠渾身疼得厲害,她動了動,根本動不了,像壓在一座山下。
梁婠忍著痛解開綁住他們的布條,再小心推開身上的人。
天已微微亮,四周荒無人煙。
梁婠揉著幾乎散架的身子,想站起來,可腳踝鑽心的痛。
也顧不上細看,又轉頭去看危月。
慘白的臉毫無血色,嘴唇隱隱發黑。
梁婠心頭一驚,連忙將人翻過來,後背的傷口深可見骨,最要命的是流著黑血,這根本是中毒的跡象!
他們的刀劍上塗了毒,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
梁婠也不敢再耽擱,在他身上仔細翻了一遍,倒是找見幾個小瓶、一個火折子,還有她的小匕首。
幾個小瓶裡,除了她見過的那種特殊藥水,便是不知名小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