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頭發僅用一根玉簪簡單挽起,又換好一身輕便舒適的裝束,梁婠往鏡子裡照了照,瞧著清清爽爽、乾乾淨淨,這才滿意地出門。
也是昨天夜裡才知曉,塗陽一戰,齊軍慘敗。
宇文珂設計活捉了迎戰的大將裴耀,失去領軍的頭羊,齊軍兵士猶如一盤散沙,被周軍殺得四處逃竄,高潛雖急,卻不敢再派餘下兵力去支援,忍痛看著齊軍被殺得片甲不留,隻得退守城中保存殘勢。
可經此一役,齊軍兵力損失慘重,再要正麵迎敵怕是艱難,周軍若此時乘勝追擊,攻下塗陽城可謂易如反掌。
梁婠不緊不慢跟著婢女往演武場去。
夏日烈陽高照,就連吹過的風都是熱烘烘的,因營寨駐紮在汾河岸邊,空氣裡都帶了潮潮的濕氣,才走了不過一段距離,身上就變得汗津津的。
梁婠抬眸瞧去,演武場上,宇文珂和身旁幾人朗聲笑談,偶爾才往挑選的馬匹上瞅一眼,整個人看起來紅光滿麵、神氣活現,好不得意。
蕭景南也在列。
她再瞧遠處,有人正將戰俘綁到射棚上。
又要射殺……
梁婠慢慢扣緊手指,他是該得意的。
許是感受到不善的目光,原本說話的人忽然朝這邊看過來。
梁婠不閃不躲,正正迎上。
“瞧你這身打扮,倒是猜到我為何喚你來?”
人還未走近,宇文珂站直身子,笑著打量她,順手拍拍旁邊的一匹馬,道“就它了。”
旁邊的隨侍當即命人去準備。
梁婠來軍營幾日都待在帳中,不曾出席這種人多的場合。
因而各種流言不止,現下驟然見了傳聞中的神秘美人,一個個不免好奇瞧著,猜測著究竟是何人。
梁婠無視各種各樣的目光,對宇文珂道“國公昨兒才打了勝仗,今兒便來演武場,多少能猜到點兒。”
在場人看得驚奇,見到國公她非但沒有行禮,態度也是不冷不淡,甚至不拿正眼看旁人。
有膽子大的,趁著宇文珂心情不錯,開著玩笑詢問。
宇文珂神秘一笑,並不解釋,由著他們隨意猜測,聽著周遭的恭維話無比受用。
眼見宇文珂沒阻攔,隻當來人是收進房裡的普通姬妾,玩笑越說越過分,滿口汙言穢語。
梁婠不知宇文珂為何不挑明她的身份,興許就是想要故意羞辱她。
她不理會那些渾話,偏頭去看射棚上的人。
宇文珂噙著冷笑,順著她的視線瞧過去“是迫不及待,還是心有不忍?”
梁婠笑看一眼,臉上儘是涼薄之色“我尚是案板上的魚肉,何來心力憐憫旁人?”
宇文珂大手一伸,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攬至懷裡,捏著她的下巴,笑容帶了幾分狷狂。
“你與他們可不同。”
梁婠餘光看見站在人群裡的蕭景南在看她,應該說他們都在看,隻是神色各異。
梁婠冷下臉,瞪著宇文珂“國公這是要毀約?”
他琥珀色的眼裡閃著陰鷙的光“誰說我言而有信了?”
她同宇文珂說好,假意寫上一封求救信命人送給宇文玦,將其騙來營中,再借著齊王側妃之手殺了他,如此也算便利了宇文珂,事成之後,齊王側妃已死,而她恢複齊皇後的身份,待殺了高潛,便給她自由身。
她信函都寫出去了,現下這是要反悔了。
梁婠慍怒“你——”
宇文珂低笑打斷“這可不怪我。”
梁婠一愣“什麼意思?”
宇文珂道“你還不知道,據暗衛探來的消息,你寫給他的信函,他壓根沒要。無法,我便隻得另寫了帖子邀請他今日來營中同樂,可他稱病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