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著氣,又看一眼宇文玦。
真是枉費上皇帝一番苦心……
他垂頭喪氣坐著,一抬眼,卻見太醫令吃的津津有味,心裡愈發苦悶。
這個小老頭子,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隻怕這頓飯,真正有心情吃的就他們三個人!
“這餐食是不對公孫大人的胃口嗎?”
突然響起的一聲疑問,當即引得一眾人目光落在坐立不安的人身上。
公孫敘抬眼看過去,美麗的一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是客氣禮貌,隻浮於表麵。
昔日,他對梁氏還是存了幾分感激與敬佩的。可如今,她這般不識時務,將殿下迷得五迷三道,還一再做出失禮失智之舉,已是半點好感也沒有了。
他冷著臉,一點不客氣。
“我曾聽聞,齊君性好奢華,一向是靡衣玉食,想來齊後跟著齊君也算是見多識廣,怎麼眼下不說珍奇肴饌了,就連清茶淡飯都算不上,這——”
他說著憤怒地站起身,指著麵前幾個綠菜,半點也不想再裝什麼好脾氣。
“主上不識這野草,可我卻是識得,齊後,你是糊弄不了我!”
“早知是這樣故意羞辱人的宴席,臣就算是抗旨,也不願前來!”
公孫敘又看向宇文玦:“殿下如此一意孤行,下官未能及時勸諫阻攔,自覺失職,更覺愧對上皇帝臨終前的囑托!”
他垂下頭,灰心喪氣。
宇文珵不失儀態,維持著為君風度,淡淡道:“公孫大人先坐。”
他轉過頭,看向下首位的宇文玦,語氣很輕、態度卻很重:“餐食不重要,重要的是齊王的心意。”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宇文玦偏頭看梁婠一眼,神色如常:“不瞞陛下,宴請陛下一事,是內子提出的。這既是內子的心意,便是臣的心意。”
公孫敘氣得扭過頭,不想再看再聽。
陳德春默默飲著薄荷水,眼觀鼻鼻觀心。
宇文珵頷首,轉向梁婠:“齊後,你究竟意欲何為?”
齊後。
自與宇文珵見麵後,饒是宇文玦一再強調,他仍然固執地稱她為齊後。
梁婠輕輕放下竹箸,問:“吾此刻在周君眼中是齊後,是嗎?”
宇文珵不答反問:“這並非是在寡人眼中,但凡你現在走出門外,認識你的,誰敢說不是齊後?”
梁婠點點頭:“好,周君這般說,那接下來,吾所言所行,皆因吾齊國皇後的身份,吾沒有彆的要求,隻一件。”
宇文珵皺了皺眉,不明所以:“是何要求?”
梁婠淡淡一笑,指向坐在末尾垂頭不語的人。
“請周君據實以告,他是否是你們安插的細作,齊人張垚?”
聽梁婠這般問,公孫敘轉頭望過來,對上宇文珵的視線,兩人對視一眼,宇文珵眉頭蹙了蹙,神色有些為難。
垂頭不語的人更是抬起頭,滿目慌張。
梁婠笑了笑:“周君不敢認嗎?”
是帶了嘲諷。
宇文珵猶豫一下,還是坦然道:“他是齊人張垚,亦是周國的細作。”
梁婠站起身,唇邊噙著笑,慢慢走向張垚,直至他麵前停下。
居高臨下看他。
“張垚,他國相見,你不該給本宮行跪拜之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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