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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丁鶴染的話讓宋微塵一臉驚異,卻還是沒有遏止住她的噴嚏。墨汀風並沒有看她,而是微微側頭向著身後司塵府的侍從,“薑茶”。
“難不成……念娘就是你說的亂魄?”怎麼想那天晚上見過的也隻有她,但……宋微塵很猶豫。
“可她看上去是個人,像你們一樣會法術,但明顯不是你科普的那種沒有感情隻有下意識機械行為的怪物。”
“念娘?尊者的意思是這個念娘當時也在船上?”
宋微塵點點頭,“我在船上隻見過她。”
“可記得念娘有何特征?”
“女性,三十歲左右,雖然長得跟我朋友一模一樣,但絕對不是那個人,看起來比較陰沉。身上還會散發像蛇一樣的一條條的黑氣,我曾被她用那個黑氣襲擊。”
“會使用黑色絲絛狀詭氣,確實跟我們此前收到的亂魄信息對得上。”葉無咎臉上顯出驚訝之色。
“如此看來,尊者所說的念娘,理應就是那亂魄。”丁鶴染雖如此說,卻是滿眼的不可思議。
此言一出,議事堂裡的破怨師坐不住了。
“亂魄居然有名字?”
“尊者又是如何得知這亂魄名字?”
“有名字很奇怪嗎?她的名字是跟我聊天時告訴我的呀。”宋微塵驚訝於眾人的驚訝,像是自己做了多麼了不得的事。
“白袍尊者跟亂魄聊天?!”
堂內嘩然,甚至連處變不驚的墨汀風都有些動容。
“難道跟亂魄聊天犯法?”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孤滄月,心裡突然慶幸還好這位姑爺爺在,萬一因此獲罪至少他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管。
堂內議論紛紛,倒是顯得孤滄月淡定得多,隻要宋微塵不說出她落水因他獲救的事,其它概不關心。亂魄本就是司塵府該頭疼的問題,他之所以枯坐在此無非是因為她在,以及,他樂於看見墨汀風極不待見又拿他毫無辦法的樣子。
墨汀風把手裡的茶盞咚地一聲放在桌上,這個聲音讓議事堂內瞬間安靜下來。
“此事非同小可,你仔細回憶一下。”
“我想想啊,畢竟當時嚇都快嚇死了。”
在她仰著腦袋回想的間隙,墨汀風把薑茶遞到了她手邊,“邊喝邊想。”
宋微塵應了一聲,特彆自然的接過杯子。
墨汀風這個動作讓孤滄月黑了臉,他瞪了他一眼,眼裡寫滿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幾個大字,隨即故意身子前傾,擋住了一部分墨汀風看向她的視線。
“她說自己叫念娘,跟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隻想守在孩子身邊,想讓她平息很簡單,了了她的心願就行。”
宋微塵看了看墨汀風,聲音放低了一些,“她還說司塵府的人冷酷無情,讓你們抓到隻有死路一條。”
議事堂內沒有人說話,特彆安靜。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大概就是這些,雖然我也覺得這些信息沒什麼用。”
雖無人說話,眾人卻是一副大開眼界的表情,宋微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訕訕低了頭,把手裡的薑茶杯子放在桌上,也不說話了。
“世人常說通靈,指的是與魂交流,而非與魄。因為魄無意識更不能言談,不過是個執念太深,無法消解的慣性動作。”墨汀風說。
宋微塵委屈裡夾雜著怒意看向墨汀風,“你又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