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鬼市之內均被卸法不能使用法術,但在經過十三詭洞時,孤滄月還是敏銳感覺到了她血液的氣息,沒有半分猶豫,他飛身躍上石階要入。
門口戴著獠牙麵具的兩個男人攔住了他,“貴人,十三洞向來隻接女客,還請移步彆處。”
孤滄月向著門內深嗅,不會錯,是宋微塵血液的味道!
他反手利刃出鞘,門口兩人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割斷頸動脈,瞪著眼斷氣撲倒。
孤滄月衣袂帶風進了十三詭洞,順著血液味道的指引,他施展輕功飛步來到案台前的雅桌——修長的手指蘸起地上的血跡湊到鼻尖,就是微微!
他起身一刀削開旁側雅桌紗幔,將匕首反手架在那位指甲有著鳳仙丹蔻之色的貴人脖頸間。
“她在哪兒?!”
貴人哪見過這陣仗,嚇得半個字說不出,隻是顫巍巍指著案台。
孤滄月飛身而上,看見案台上被綁著的姑娘並非宋微塵,隻是大腿處的衣服已經被剪開,腿上一片紅,旁邊琉璃盞中呈著一片薄如蟬翼的肉片,他瞬間明白了此洞所行之事,心中大駭!
“哪裡來的攪屎棍,給我上!”
十三詭主氣急敗壞,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居然敢來鬨事!該說不說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怎麼女藥敗口不說,還冒出個程咬金。
雖然戴著麵具,但看來人打扮也是個有身份的大人物,隻不過若跟自己東家相比,恐怕屁都不是!想到此,十三詭主眼裡萌出殺意,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他一聲令下,詭洞四下湧出十幾個戴著獠牙麵具的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齊齊將孤滄月圍住。
鬼市不能使用法術,僅憑武力難免寡不敵眾——電視劇裡一招製敵橫掃一大片都是騙人的,純肉搏戰中,即便是最頂級高手,1V5已經是極限,況乎一次殺出十幾人。
所以孤滄月此刻雖然心急如焚想找宋微塵,但饒是他也無法輕易脫身,隻能拚儘全力迎敵。
十三洞的女客見此,紛紛驚叫著往外奔逃,喜鵲趁亂也混在人群裡往外走,臉上帶著狠戾的不甘,看來救她的人來了,居然沒有看到那個賤人被瓜分,實在恨得牙癢。
不過旋即喜鵲又笑了,就她現在那模樣,恐怕神仙來了也難救。
此地不宜久留,喜鵲認了認方向,向著鬼市入口快速而去。
宋微塵此時已經被帶到了十四洞,她已經虛弱到走不了路了,隻能任人抱著。
可抱她的人極其粗魯,後背鞭傷因此撕裂開,疼得她幾乎要背過氣去,卻又因那勞什子的續命藥劑的效力被迫保持著清醒,伴著小腹不斷湧起的奇異感覺,實在煎熬。
十四洞與十三洞是全然不同的景象,燈燭曖昧,絲竹聲充滿魅惑,空氣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味,很像以前她在南方旅遊時街頭聞到過的石楠樹的味道。
深紫色的紗幔將一個個足有兩個雙人床大小的空間嚴密包裹起來,像在洞內搭起了一個個小帳篷。
而詭洞中間的雅台則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在跳舞,與其說跳舞,不如說更像是被喂了什麼藥而難受的搔首弄姿,一個個被黑布蒙著眼。宋微塵眼見其中一個被戴著客標麵具的男人拉扯著拖進了其中一頂幔帳裡。
宋微塵頭痛欲裂,後腦勺被打中的地方像是要爆開。真狼狽啊,她心裡想,果然是跟前世有樣學樣,這死法好像不比桑濮輕鬆多少……
隱約記得十三詭主跟那個疤臉男人提過什麼十四洞的“男灰”,男灰女藥,都是些怪名字,也不知是什麼,難道是要被男人吃掉?
稀裡糊塗的想著,人已經被放在了一頂深紫色幔帳內的鬆軟大床上,麵具男將她放下就離開了,也不曾束縛她的手腳。
心底倒因此升起一絲絲的期冀,難道還有希望逃?就算逃不了也求個速死,她已實在不堪折辱。
念起,撐著自己奄奄一息的身體一點點往床邊挪,她後背和大腿上的傷口因那前世印記的緣故很難自行愈合,很快將床單染上了紅痕。
宋微塵拚儘全力向著床的一側爬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在她身後,在床的另一側已經站著一個身穿絳紅色華服,帶著客標麵具的年輕男人。
男人看著床上的血跡,嘴角勾起笑意,眼裡似乎有火焰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