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主點名了兩個人定要赴宴,一是白袍尊者,他聽聞此次告破鬼夫案白袍厥功至偉,理應嘉獎,想來也是對上次罰跪的事情抱有愧歉,有心體恤安撫。”
“另一人則是桑濮,境主言稱聽彆人提起我有位很厲害的私人琴師,務必請去一同赴宴,同喜同樂。”
“乾得漂亮!”
宋微塵滿臉寫著高興(bhi)。
“合著你們慶功就是變著花樣折騰我這一個傻小子唄?”
聞言墨汀風差一點沒憋住笑,嚴謹一點來說,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我打算借這次的機會跟境主實情以告,恢複你的女兒身。”
“一則,桑濮這個琴師身份現在已不再安全,再掩藏下去弊大於利。二則,我認為需要考慮我們的婚事了,雖不介意世人誤我斷袖之癖,但定要堂堂正正與你明媒正娶,這個儀式感很重要,我很介意。”
若是放在以前,聽他這麼說宋微塵一定很高興。
雞賊點講,不用拿一份薪水卻要打兩個角色的工,還要因此被境主誤會自己摸魚,此為一大喜。
而且她如今也是真心真意的愛著這個冰坨子,希望此後餘生如在幻境裡的黃家村時一般與他相守,不離不棄,此為雙喜。
可是現在聽到這些似乎已經晚了,宋微塵隻覺眼睛又酸又澀,嗯,可能是乾眼症犯了吧。
她揉了揉眼睛,衝墨汀風笑著搖搖頭。
“還是先彆說了。”
“為何?”
“因為……”
宋微塵在腦內飛快找理由——她總不能告訴他,因為七夕一過一切皆會不同,是否恢複女兒身已經不重要了。
……
“因為白袍案我是頭號疑犯,現在既找不到前任白袍,又找不到凶手,恢複我的身份不見得是好時機,再等等吧,等白袍案告破,還我清白之身時再說也不遲。”
“哎呀你就聽我的吧,記得到了慶功宴那天幫我打掩護,我一個人分飾兩角,累就不說了,可彆再演穿幫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墨汀風看起來很猶豫,似乎並不接受她的“理由”,宋微塵連忙岔開話題。
“對了,玉衡哥哥給你傳訊是什麼事?”
“他說剛到無字館就被境主的暗衛專程尋了去,因為長公主秦雪櫻陪境主在空寐邊陲春獵時受傷昏迷不醒,眼下人已被送到了司空府,玉衡也趕回去了。”
宋微塵聽了心中一動。
“玉衡哥哥去無字館乾什麼?”
“他去找馭傀之術相關的記載,想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宋微塵滿是感動,莊玉衡心裡從來放著的都是彆人,似乎認識他這麼久,從未見他為自己主動做過什麼,倒天天在為身邊人操心奔波。何為仙家上神,此為仙家上神。
既是如此,想必斬情禁製的解法被他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本來宋微塵還想找借口請莊玉衡去一趟無字館,現在看來根本用不著,騎手小莊已經主動到崗,隻等無字館主的“私房菜”就位了。
“長公主傷得嚴重嗎?我們要不要抽時間也去看看?我穿白袍跟你去。估計慶功宴延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宋微塵記得那個姑娘,儀態端莊,情智雙高,與阮綿綿根本不在一個語境,她對她印象不錯。
雖然當時自己中了老龍井的反骨水,舉止有異,言不由衷,但秦雪櫻並沒有因此發難,甚至還很體恤的要去為她向境主求情,若換成阮綿綿,早就習慣性落井下石。
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她。
“好,我給玉衡傳訊,等她醒了再去,現在去反而乾擾治療。”
宋微塵點點頭,目光再度投向湖麵。
即便此刻玉佩在手,綿湖也絲毫紫霧不見,看來傀氣已然被她儘數吸收。
她記得以前丁鶴染提過,有人走夜路,走來走去總像在同一個地方繞圈,說是遇上了鬼打牆,其實大部分時候是因為誤入了傀氣濃烈之地,或者沾染了傀氣而被乾擾所致。
所以宋微塵還挺高興,無論她以後能修到什麼程度,能把傀氣儘數吸走都是好事。
她玉佩往衣襟內袋裡塞。
“咱們走吧?來都來了,進村看看。”
“等等。”
墨汀風攔住她。
“想不想現在就試試你剛才吸收的傀氣之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