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微,你彆去府門拜迎長公主了,我讓鶴染去,你身體不適需要臥床靜休。”
墨汀風的話將她的神思拉回現實。
宋微塵定了定神,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略顯嫌棄的看著墨汀風。
“大哥,注意你的危險發言,我區區一個聽風府的小琴師,隻要還沒落地成盒,那就是爬也得爬過去。”
“哦,對了,差點忘了。”
宋微塵從馭傀虛境將小肉球薅了出來,一把塞到墨汀風懷裡。
“你鵝幾念叨了你一晚上,差點沒踩著滑板車去地牢跟你滴血認親,此等孝心感天動地,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他的撫養權歸你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被墨汀風拽住了胳膊。
“你在打什麼餿主意?”
“嘿嘿……”
宋微塵笑得沒臉沒皮。
“這個嘛,主要是我想讓這家夥去跟秦雪櫻混個眼熟,萬一有點風吹草動,它還能去長公主麵前賣個萌當當我的探子。但如果它是跟我一起出現的,這事兒就完完了,估計探子還沒當上,就先變成了靶子。”
“所以它現在亟需你這個爹的光環來加持,子憑父貴!”
墨汀風一樂,心想她倒是機靈,知道借小豚鼠之力去伺機側麵打探消息,知己知彼好隨機應變——有這等覺悟,他倒也多少放心些。
“去吧。”
“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先回來,既然小肉球可以子憑父貴,你為什麼不可以妻憑夫貴?”
……
宋微塵在門口已經候了一個時辰,雖已進三月,但氣溫還有些泛涼,她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啊嚏!”
宋微塵吸了吸鼻子,怪了,從昨晚開始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花粉過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肯定是那個老龍井搞了什麼幺蛾子。
“桑濮妹妹,天且尚涼,你怎麼不多穿點兒?怪讓姐姐看著心疼~~”
說曹操,孟德到。
阮綿綿那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宋微塵撇了撇嘴,不用看,這大綠茶肯定是來恭迎秦雪櫻,倒是殷勤。
經過昨日“一役”,宋微塵連裝都懶得再裝,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
忽然,一件精致的裘皮披肩溫柔地搭到了她的肩上,一股熟悉的濃烈的香氣襲來,竟是阮綿綿親手所披。
“好妹妹,仔細身體,你若是受凍抱恙,汀風哥哥少不得又要心疼。”
……
這老龍井唱的是哪出?莫不是這披肩有毒?
宋微塵對她態度的突然轉變不得其解,安全起見,她將披肩取下遞還給阮綿綿。
“心領了,這麼貴的裘皮披肩,我一個無根無係的賤婢無福消受,綿綿姑娘矜貴,還是你自己穿吧。”
宋微塵伸手遞回披肩,阮綿綿並未接,隻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微顫,似是受了萬般委屈。
須臾,她終於發話了,帶著隱隱哭腔。
“愣著乾什麼,還不過來接。”
“是……”
在阮綿綿身後不遠處,她的貼身丫鬟杜鵑弱弱應了一聲,慢慢地挪了過來。
杜鵑身形瘦薄如紙,竟比宋微塵都還要瘦些,每走一步身體都在隱隱發抖,手隱在寬大的琵琶袖裡卻顯得異常鼓囊,明顯不對勁。
宋微塵下意識退了兩步——她手裡的裘皮披肩因此離杜鵑更遠了些。
杜鵑又勉力走了兩步,最終站住了,身形晃得厲害,似乎隨時要倒。
“沒用的東西……”
阮綿綿低低罵了一句,讓另一個侍女送杜鵑回尊者府。
……
“她這是怎麼了?”
宋微塵理智上認為自己不該關心杜鵑,畢竟阮綿綿的前任貼身丫鬟喜鵲給她的“記憶”實在深刻,她原則上並不想與老龍井身邊的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明顯杜鵑身上有異,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應該被關注才是。
“沒什麼,這丫頭笨手笨腳的,昨夜平地摔了一跤,自己傷了不說,還弄壞了好幾件尊者府的汝瓷,這不,主子尚在這裡候著,她倒可以大爺似的回去休息了,真是……也就是遇到我,換做彆人早遣散出府去了。”
阮綿綿的惺惺作態真是讓人作嘔,宋微塵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卻不妨她主動靠了過來,親昵的挽著宋微塵的胳膊。
“好妹妹,昨天是姐姐的不是,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就原諒姐姐吧好不好?”
“以前種種儘數隨風而逝,從今往後我們心係一處,親如血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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