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平被大舅送到保定後,等第二天早上被送到了開往首都的客車上,直到客車開走後,大舅馬誌義才坐車回來縣。
4月10號中午,張和平一邊盤算自己還缺什麼裝備,一邊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四合院門口。
話說,他這身打扮,剛才連電影廠的星探都認為他是鄉下孩子,想騙他去拍電影《嘎子》……沒聽過,不出名,拒絕!
話說回來,他媽應該認不出他吧!
“喲!和平回來啦!”守門大爺閻埠貴,一看張和平拿弓的造型,笑問道“你這幾天……打獵去了?”
閻埠貴這一聲喊,把前院東廂房裡正吃飯的張家人引了出來。
“張小三!”
馬秀珍站在門口台階上,雙手叉腰,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二姐張盼娣看熱鬨不嫌事大,雙手遞過去一根掃把,大戰一觸即發。
“等一下,你爸讓我給你帶句話!”
“?”
等張和平回到屋,放下東西,看了一眼土炕南牆上新貼的一張表揚張兵同誌的獎狀後,他就湊到馬秀珍耳邊,小聲說道
“姥爺讓你彆打我!”
一陣打鬨後,張和平問了一下家裡情況,得知軋鋼廠今早對老張同誌開了表彰會,守夜的狗皮帽還回來了,結果又傳承給了大堂哥張翠山。
前天8號,小家子氣的大伯父子與老張同誌一起去軋鋼廠辦的接班手續,然後給張翠山分了一個倉庫守夜的班,房子分的是張家以前住的那間房,後院東北角沒窗的小耳房。
張和平有些無語的掃了一眼家裡櫃子上的瓶瓶罐罐,又掃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奶奶謝二妹,傻笑的張翠山,以及還沉浸在上午表彰會的父親張兵。
“老張同誌!”張和平看著一臉笑容的張兵,“張翠山不是你的親侄子吧!”
“你胡說什麼!”張兵愣了一下。
“他如果是你親侄子,你還讓他上夜班守倉庫,你是存心不想讓他約姑娘看電影,不想讓他找媳婦生娃嗎?”張和平壞笑,心中盤算著,不能讓老張飄。
要不然,等後麵治好他,他會搶奪家裡的財政大權!
“他如果是你親侄子,你還給他租那個連窗戶都沒有的破耳房,是想讓他跟你一樣,一家三代擠裡麵過苦日子嗎?”
張兵愕然,奶奶愣住了,張翠山也聽傻了!
“哎……”張和平蹲到凳子上,攀著大堂哥張翠山的肩膀,感歎道“堂哥,你三叔不省事,以後跟著堂弟我混,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刷鍋水喝。”
噗……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二姐張盼娣正在偷嘗張和平帶回來的竹筒水,驟然聽到這話,嘴中水都笑噴出來了。
母親馬秀珍和大姐張招娣也是一臉笑意,但奶奶和老張笑不起來。
張和平從母親那裡拿回了存錢盒的鑰匙,翻了一下裡麵的錢票。
軋鋼廠獎勵了200塊錢,以及三轉一響票、糖果煙酒票。
還剩食堂飯票138斤,菜票142元,他們這4天隻用了12斤飯票,菜票隻用了8毛,又開始節省吃的了。
張和平數了一下家中存款287塊3毛2,回想了一下三轉一響的價格,手表、收音機、縫紉機、自行車都是一百多塊。
於是拿了210塊,1張自行車票,3張工業券,鎖了存錢盒,回到飯桌邊,張和平說了一下要去買自行車。
馬秀珍皺眉道“小三,我們上班、上學都很近,現在用不到自行車吧!”
“對門三大爺和他家老大去昆明湖釣魚,不帶我了!”張和平看向還在為媳婦發愁的大堂哥張翠山,笑道“正好大堂哥上夜班,白天可以抽空跟我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