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之前,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
候機室裡,也陸續進來了幾個商務人士,都是外國的。
辛願一直在琢磨平板裡那些資料,連頭都沒抬一下。
直到廣播裡響起她那趟航班登機的信息,她才將平板關機,喝了口已經涼得差不多的咖啡,拿上包包出了候機室。
男人邁著頎長的腿,緊跟其後。
頭等艙裡隻有四個位,按摩式的躺靠椅,前邊還有一個專門吃飯的餐桌。
辛願的位置靠窗,她剛坐下,一雙修長的腿映入眼簾中。
都不用抬眸,她都知道是誰了。
旋即,那人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扶了下腰,“嘶,腰疼。”
這話像是在故意說給她聽的。
辛願裝作沒聽見,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往他身上撇。
但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尤其是扶腰的動作,她知道那是昨天被她推的。
但辛願絲毫不覺得抱歉,隻是無法忽視他那醒目又過於做作的動作,皺起了眉,沒忍住問了一嘴,“腰疼你不在倫敦多休息兩天,這麼快回去做什麼?”
“辛願,你現在也會無理取鬨了?”
男人側眸覷過來,淡淡的,語氣裡卻透著不正經的頑劣,“好歹是我自己的訂婚宴,隻剩幾天時間了,再不回去,訂婚宴該換男主角了。”
“……”
辛願乾脆收回視線,將椅子上按摩功能打開,沒放前麵的智能腳踏。
陸時凜好整以暇地繼續看她,唇角微微扯動,“怎麼不說話了?”
“你還想聽我說什麼?”
“我想聽,你就會說?”
“不會。”
很好,意料之內的答案。
陸時凜靠過來,“給我揉一下。青了。”
“青了就不要揉了,越揉越疼,回去貼兩天膏藥就好了。”
她這理由找得合情合理。
但陸時凜向來不是個講道理的人,乾脆粗暴地抓住她嬌軟的手隔著兩層麵料摁在自己的腰上,冷淡的音調透著十足的命令,“揉!”
辛願下意識想收回,但男人扣著她腕間的力道沒撤半分。
“陸時凜!”
“怎麼?你弄傷的不打算負責?”
“……”
聽他說得有理有據,她也不想在飛機上和他起爭執,無奈,隻好耐著性子,裝模作樣的給他按了幾下。
力道都不算輕,可一句疼和輕哼聲都沒聽他吱。
相比經濟艙,頭等艙裡要安靜許多,飛機起飛,辛願手有點酸,擰眉問,“你好了沒?我酸了。”
“哪酸?”
“手酸。”
男人又回頭看她一眼,饒有深意。
正好有空姐上前問他們需要什麼飲品或者食物,辛願的手被悄無聲息地的鬆開了,婉拒了空姐,她收回活動了下關節。
那陣酸麻她便認真享受起按摩了,沒再理陸時凜。
她也沒打算睡的,隻想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按一下摩,畢竟回了黎城就鮮少會有這麼放鬆的時候了。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又或是按得太舒服了,她眼皮子漸沉,椅子沒放下去就睡著了。
醒來時,飛機好似被雲朵架著在翱翔,不遠處的金燦燦的陽光,地下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極其渺小。
意識漸漸回攏間,她才發覺,她的腦袋枕在一個寬厚的肩膀上。
她猛地抬起腦袋,正好男人扭頭,眼睛掃到肩膀處的位置,抽了張紙巾,裝模作樣的擦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