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妤聽著這尖叫聲，愣了下，隨後抬頭，就看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那，攥著辛睿的手往後掰，神色冷峻陰駭。
看到那張臉，辛妤倒抽一口涼氣，心狠狠突突了兩下。
今天出門絕對是沒看黃曆。
不然怎麼會這麼倒黴，遇到辛睿這個掃把星不說，還碰到程鐸這個討命鬼。
正好保安來了，從程鐸手裡接過辛睿，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報警處理。
程鐸撿起地上的包，走到辛妤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朝她伸出手，“你沒事吧？”
辛妤心‘咚咚咚’地跳著，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的，她輕輕搖頭，沒有去碰他的手，自己扶著牆站了起來。
“謝謝。”
“舉手之勞。”程鐸把包遞給她，看著她的臉，皺著眉，“你的臉……”
“沒事。”
“沒事什麼，臉都腫了。”
“我等會冰敷……謝謝。”辛妤快速接過包，又道了一聲謝，就想開溜。
隻是剛轉身就被程鐸拉住了，“裝不認識？”
辛妤半邊身子被拉回去，“沒有……”
“哦，就說明你還記得我。”程鐸忽然嗤笑了，“我還以為你早就被我忘了呢，辛！妤！”
這最後兩個字莫名有點咬牙切除的感覺。
程鐸又看了眼她的臉，撇嘴罵道，“媽的，那狗東西下手這麼狠，剛剛真是便宜他了，應該揍他兩拳。”
說著，他就拉著她走。
辛妤微愣，腳步被動地帶著走，“乾什麼去，你……放開我。”
“買冰袋，消腫啊。”
“我自己可以。”
程鐸充耳不聞。
辛妤睨著他的背影，感覺這人和五年前沒什麼變化，也不見成熟，還是那麼陽光朝氣，有少年感。
就連穿著都和當年沒什麼區彆。
程鐸似乎對醫院很熟，都沒給錢，就拿到了冰袋。
“剛剛那男的誰啊？”程鐸看她敷臉，漫不經心地問道，又急眼道，“你彆告訴我，那是你男朋友啊，你眼光這麼差？找個軟飯家暴男？”
辛妤，“……”
她慢吞吞道，“那是我哥。”
他一愣，追問，“你親哥？”
辛妤點頭。
“那他怎麼……”看她垂下眼眸，程鐸也不再問了，撇撇嘴，“畜生一個，對自己妹妹都這麼狠。”
靠。
想打人的心更大了。
“你來醫院做什麼？”程鐸看了一眼她旁邊的保溫桶，“看望病人？給誰的？”
“我奶奶。”辛妤老實巴交地回答。
“哦，你當初為什麼轉學啊？”程鐸開門見山地問。
辛妤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一茬，茫然的抬頭看他，一雙清澈秀氣的杏眸眨了眨，又很快收回，小聲回，“沒有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怕你們程家報複啊。
她這麼想著，程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單手撐在旁邊平床上，滾燙的氣息猝不及防地湊了過來，把她嚇了一跳。
不由地往後仰，“你……靠這麼近乾什麼？”
“你怕什麼？”
“我能怕什麼，是你湊太近嚇到我了。”
“哦。”程鐸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依舊保持這個距離，以一種十分強勢的姿態問，“那你這些年都在哪？”
“這和你無關吧。”她拒絕回答。
“這不老同學嘛，敘敘舊，嘮嘮嗑啊。”
誰和你老同學，誰和你敘舊嘮嗑了。
辛妤眸子裡剛燃起怒火，在對上他那雙散漫隨性的眼時，莫名就熄了火，沒什麼底氣的回，“誰和老同學嘮嗑聊天是這樣聊的。”
湊這麼近，她微微前傾一點，就能親上去的節奏。
不要命了？
“我和你啊。”
“……”
“你能不能讓開？”
“不能。”程鐸回答得很堅定，“除非你回答我問題。”
辛妤無言，和他對峙了半分鐘左右，最終敗下陣來，老實交代，“在倫敦。”
“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多星期前？”
“看你奶奶？”
“嗯。”
“那還打算回倫敦？”
“身為老同學，你打探的是不是太多了？”辛妤不服氣的問，“而且……我倆當初不同係，不同屆，哪來老同學的情誼？”
“你把我腦袋開瓢的情誼還不夠？”
“……”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說到這個，辛妤理直氣壯，“那件事情我沒錯……”
“嗯，我承認，那件事情是我太唐突了。”程鐸坦蕩回答，“既然你不認同老同學這一套，那學長這個你總認同吧？”
嗯，沒錯，他比她大一屆。
辛妤不明白他的用意。
想要報複當初的一瓢之仇？
“作為學長，我還有個事想和你打探一下。”
“什麼？”
程鐸撇撇嘴，語氣漫不經心，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她，“現在單身還是有對象？”
辛妤還想說一句‘這和你沒關係吧’，但到嘴邊的話被他堵回去了，“當初被你一板磚拍得我現在腦子有點後遺症。”
哈？
碰瓷？
這事都過去四五年了。
您有事嗎？
“什麼後遺症？”
“忘不掉你的後遺症。”
“……”
這是網上新出的土味情話？
什麼玩意啊？
辛妤一臉不解，心‘咚咚咚’的亂跳著，話也沒經大腦的脫口而出，“要不趁著在醫院，給你掛個號？”
程鐸都要被她這話給氣笑了，“不是，辛妤，你在倫敦待了這麼多年，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談戀愛的長進？”辛妤理直氣壯，“我怎麼沒有……”
話音還沒落下，程鐸忽然摟住她的腰靠近，“你在國外談戀愛了？和誰？那人長什麼樣？多大？哪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