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產店老板給安柏的時間還有一天,所以在離開送煞隊伍之後,他便直直的往家裡趕去。
一路走來,很快就到了之前牛車出事的地方,本該落在地麵的繩子此刻已經不見蹤影。
就在他準備繼續趕路時,不遠處的小巷子裡突然傳來了男人的驚呼。
“啊!!”
聲音裡帶著強烈的驚恐,像是遇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
安柏聽到聲音後,立刻朝那邊衝去。
片刻後,他在一個巷子外麵停下,抬眼看去,就見之前的拍攝二人組裡,那個矮胖子正在跟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說著什麼。
當初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安柏對這一幕記得很清楚,因為這是那個女鬼報複的開始。
不出意外的話,不遠處那個說話嗲嗲的女孩就要被吊死在天花板上了。
想到她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安柏默默的後退幾步,繼續朝著家裡走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個人比較喜歡講究順其自然,除非是真的看不過去。
夜。
十一點半。
本來一片漆黑的房間隨著燈被打開,變得明亮無比。
安柏將身上的外衣脫下,看了看後背,一個巴掌印還殘留在上麵。
他對‘鐘馗’的手段並不懷疑,但對這場送煞儀式卻不看好。
因為外人的突入,讓本該順暢的行動出現了波折,加上那女鬼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怨念,可不會就這麼心甘情願被送走。
由此引申下來,陳法師借助送煞殘留的餘韻來驅邪,有沒有效果非常難說。
不過安柏也沒有太過擔心,他很想嘗試一下之前的一些想法。
比如大力出奇跡。
時間一晃而過,戲曲聲如約而至。
看來是真的沒產生作用。
安柏坐著沒動,感受著越來越冷的溫度,以及已經無比清晰的戲詞。
“郎在芳心處,妾在斷腸時,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離易啊,皆複如今悔恨遲,不知否當日鳳凰欣比翅,又記否蝶負恩情,哥便自知,又惜否舊愛已無身宿處,念否有娘無父一孤兒,猜君啊,你又窺探我久病成癆,不夠會為你傷心處處”
淒冷的腔調聽的人寒毛乍起,牆壁上的燈光也在這一刻不停閃爍,電視裡正在播放的新聞主持扭曲了幾下,整個屏幕直接變成了雪花。
“嗚嗚嗚”
緊閉的廁所裡響起了女人的哭聲。
安柏左右看了看,從沙發上起身,先是來到大門前,試探性的扭了扭把手。
不出意外的打不開。
明明已經將鎖頭轉動,可門就像是被焊死在門框上一般。
廁所裡的哭聲越來越大,同時還有水聲傳來。
安柏低頭看去,就見縫隙中流淌出烏黑的血液,它們越流越多,很快就把整個客廳都給占據。
幻覺
帶著這個猜測,他將手放在大門上,並開始不停用力。
吱呀
隨著越來越強的力量被施加上去,早已經超出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
眼看大門就要被強行推開,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像是著急了,一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繩子,直直的出現在安柏脖子上。
一股大力傳來,像是要將他拉到地上。
然而
“就隻有這點手段嗎我還沒用力呢”
有些失望的自語聲在房間裡響起,正在唱戲的聲音一頓,好似被激怒了一般,廚房裡的刀子憑空飛起,朝著大門的位置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