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坐在木床上,稍微挺了挺身子,然後抓過一旁簡易案幾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剛把水杯放下,謝鷹就從外麵掀開帳簾,低著頭緩步走了進來。
趙昊當即看過去,就見謝鷹也瞄了他一眼。
不過,四目剛一對上,謝鷹的目光就趕忙偏到了彆處去。
趙昊頓時有些奇怪。
這位謝大當家的,怎麼突然間感覺怪怪的呢?
他不由開口問道:“謝大當家的,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嗎?”
“哦,過來坐下說話吧。”
既然人家都已經投降,服了,也同意接受任務了。
他也沒必要再上壓力。
能平易近人一點,效果可能會更好。
畢竟,這一撒出去,是指望人家拿命辦事的。
他雖然說能撒出去,也能收得回來。
可要真是走到那一步。
成本也是不小的。
謝鷹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就走到趙昊木床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可是,剛一坐下,她又好像突然感覺,坐下似乎不是太好,便又站了起來。
趙昊不由一笑,道:“大當家的不要拘束,有什麼話,坐下說便是。”
謝鷹低著頭,似乎在做一個很是艱難的決定。
趙昊隻覺奇怪,也不知道她想乾什麼。
索性也沒再說話,就那麼抬頭看著她。
良久,謝鷹似乎終於做出了某種決定。
隻見她緩緩抬起頭,朝趙昊看過來,然後便伸手解開了腰間的束帶。
趙昊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睛,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
謝鷹就已經把大氅和裡麵的裹衣都脫了下來。
趙昊猛的站起來,連忙開口道:“大當家的,你這是做什麼。”
謝鷹的舉動,著實把他嚇到了。
好家夥的。
怪不得一進來就很奇怪呢。
原來是要搞他……
謝鷹貝齒咬著櫻唇,緩緩上前兩步,來到趙昊近前,目中露出一抹堅定。
然後,深吸口氣道:“公爺,還望善待我黑雲寨留下來的這些人。”
“他們雖然落草為寇,但原也都是苦命人。”
“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誰又會想走這條不歸路呢?”
“謝鷹沒有什麼能給到公爺的,隻有這個身子了!”
“望公爺不要嫌棄。”
說著,便再次向前一步。
趙昊見狀,被嚇得連半點困意都沒了。
身子連忙向後,擺手道:“謝大當家的,千萬不要如此……”
謝鷹停下腳步,道:“公爺可是嫌棄,我這臉上的胎痕嗎?”
趙昊趕忙搖頭道:“沒有沒有,絕無此事。”
說著,她就看到謝鷹轉過身,將旁邊簡易案幾上的水杯拿了起來。
她沒有喝,而是將水倒在了手上。
茶水把手打濕,她便按在了臉頰上。
用力揉搓了一陣後,那胎記竟然被塗掉了。
然後她從袖口取出一張帕子,又在臉上擦了擦,就跟變魔術一樣,哪裡還有什麼胎記。
沒有了觸目驚心的胎痕,讓她瞬間換了個人一樣。
再不似先前那般可怖,那般觸目驚心,儼然變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
看到這裡,趙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霧草,還能這樣?
兩人也算是近距離有過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