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人府,趙昊一住,就過去了半個月。
幸虧,每天都有一個火盆,和一壺烈酒。
讓他勉強的撐了下來。
就算是沒被凍死。
但是,手上和腳上,都已經有了不同程度的凍傷。
每天也隻有一餐殘羹冷炙,難以下咽,他整個人,也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
再這麼下去,他估計很難撐到過年了。
“穩住,不能著急,一定要有耐心。”
“不能出現絲毫紕漏!”
此次的逃離計劃,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而且人數眾多,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要全部一塊走掉才行。
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爹娘,還有永寧那邊。
“呼……”
“希望,一切順利吧!”
已經半個月,他現在的境況,足以說明了問題。
薑婉兒那裡,哪怕稍微念及一些,他之前做過的那些貢獻,立過的那些功勞,都絕不可能放任他現在這樣。
這個態度,已經什麼都不用說了。
她大概是在告訴自己,他永遠在她的手心裡麵,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
趙家。
趙文祥忙完了內史衙門的工作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看到他回來,秦淑雲哭紅著雙眼,連忙快步迎了上來。
“祥哥,你回來了!”
“雲妹!”
趙文祥招呼了一聲,兩人走回屋裡。
秦淑雲就急忙道“祥哥,你說昊兒他,現在怎麼樣了啊?”
“要不,你跟陛下說說,讓我們去宗人府看看他,就看一下還不行嗎?”
趙文祥深吸口氣,勸道“雲妹,你就不要擔心了,他為朝廷,為陛下,立過那麼多次大功勞,陛下是不會虧待他的!”
“這次他被削爵圈禁,也是無奈之舉,陛下力排眾議,才是今天這樣。”
“他在宗人府,不會受什麼委屈的!”
“雲妹,你儘管放心好了!”
聽到趙文祥這麼說,秦淑雲這才放鬆了些。
但是,眼神之中,依舊滿是擔憂。
兩人又說了幾句,簡單的吃了一口東西,趙文祥就去了書房。
他剛一進來,書房的蠟燭就被點燃了起來。
燭光,映照出了武淞的麵孔,站在書桌前。
趙文祥一頓,當即呼出了一口濁氣。
定了定神,趙文祥板起臉道“你又來找我做什麼?”
“我已經跟你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
武淞當即道“內史大人,我來找您,也是公子的囑托,我們現在已經查清,公子在宗人府的情況並不好。”
“現在,是苦苦支撐,您作為父親,每拖延一天,公子就要多受一天煎熬。”
“您不會要等到公子撐不住了,死在宗人府裡麵,才去給公子收屍吧?”
趙文祥麵色陡然一變,雙目直直盯著武淞,凝聲說道“這不可能!”
“就算他在宗人府受了折磨,他也是那小子自己活該!”
“裡通外國,陛下沒有直接處死他,已經是對他的仁慈了!”
武淞聞言,麵色一變,雙手都攥出了青筋。
如果,對麵站著的人,不是趙文祥,趙昊的父親,隻怕他都要直接動手了!
武淞深吸口氣,麵無表情道“趙大人,難道連你都認為,公子裡通外國嗎?”
他已經把敬語的您,換成了你!
趙文祥沉聲道“那怎麼解釋,謝道尋放他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