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腦子裡想著，假如商江寒說聽說了或者沒聽說時他該怎麼應對。
可，出乎意料，他先聽到電話另一頭的歎息聲。
很少從這個外孫情緒裡聽到這種消極的聲音。
白老爺子甚至聽著這聲歎息，心臟跟著顫了顫。
“外公想讓我怎麼做？”
商江寒的話雖說突兀，但比較起以前數次白家隻會給他下命令的結果，這句問話似乎在情理之中。
白老爺子不傻，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讓他出來吧。”
老爺子說出的話，也沒了底氣。
沉默雖然短暫，卻也磨人。
“我媽在那邊吧？”商江寒沒頭沒尾問了這麼一句。
“在呢。”老爺子把手機開了外放。
商江寒就隻是說這麼一問，也沒有非要跟白瑾瑜通話的意思。
他接著剛才的話題，問白老爺子。
“如果把白井然弄出來，我的做法必然不會光彩，到時候被查，免不了要進去一段時間。”
商江寒聲音過於平靜，音量不大，卻在落針可聞的白家彆墅裡回蕩。
“外公是要用我進去換白井然出來是嗎？”
商江寒沒有問，他這位外公究竟會選誰，是選惡貫滿盈已經犯法的孫子平安，還是選自己外孫置身事外或者用非常手段隨時有進去的風險？
“江寒！”白老爺子極力克製，可聲音依然抖得厲害。
“這件事對你並不難！”
老爺子咬了咬牙。
白老太太捂著嘴流眼淚，她那雙渾噩的眼睛此時更加無神。
都是自家孩子，誰不心疼！
商江寒那邊，此時沉默的時間更久，不過白家人覺得他想的時間越久希望越大，都不記得催。
隨後，手機出音口傳來商江寒的聲音。
“外公，這件事我明確跟您說吧，如果要我保白井然，可能我也會進去，您問問我媽，她是怎麼選的？”
白瑾瑜此時呆呆的，她眼睛盯著手機，整個人沒什麼表情。
白其瑞夫婦目光朝她看過去。
雖然此時，他們依然認為商江寒有能力把事情解決，可此時麵臨選擇，他們還是有些期待。
以往的每次，似乎白瑾瑜都是向著自己家。
“選擇就這麼難嗎？”電話另一頭，商江寒冷冷一笑。
“算了，我也清楚了，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商江寒那邊電話掛斷，外放音嘟嘟的聲響摩擦著眾人耳膜。
“大妹！”阮靈靈急了，她以為商江寒拒絕完全是因為白瑾瑜的猶豫，“你就不能開個口讓你兒子幫井然一把？”
“幫了怎麼樣？讓他進去？”白瑾瑜回過神，看了一眼家裡幾個人。
他們眼神裡全都是失望。
有時人的大徹大悟似乎就在一瞬間。
白瑾瑜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她冷冷一笑。
“是誰縱的白井然去QJ未成年女孩的？難道是我兒子？”
她這話朝著白其瑞夫婦臉上問過去。
“你們管不好孩子就讓國家管吧，彆再拖累其他人！”
白瑾瑜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出了白家彆墅。
晚上，沈潮汐複習到十二點，看到鐘離給她發的信息，說有夜戲，不回來了。
沈潮汐自己洗漱，上床睡覺。
睡到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