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信聽見送禮,本能的想要推拒,可李賀之說是送給他家老太太的,這就不好直接拒絕了。
畢竟,晚輩遠道而來給長輩帶點禮物是人之常情。
“我先替老太太謝過了。”李俊信笑著收下東西,放在一旁。
有小廝過來上茶,雙方便低頭喝茶,沒再說話。
兩人都知道對方此時是個什麼心理,一時間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最終還是石柱忍不住,拿手戳了下李賀之,“公子,老爺的事……”
李賀之抬頭,看向李俊信,“五叔,想必你也知道我因為何事來找你,那我也就直說了。”
李俊信沒等他再開口,便滿臉為難的道:“大侄子,我知道你來找我是乾啥的,可是……唉!”
他未語先歎,而後更是唉聲歎氣的把自己的難處全擺了出來,“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是鄂北商會的會長,可這個會長看著風光,實際上也隻是鄂北軍收下的一個蝦兵而已。”
“我們家從京中出來,到了這裡那就是到了彆人的地盤上,那不得夾起尾巴做人啊?實不相瞞,你五叔我現在夜裡都睡不踏實,整天夢見有人要把咱們家給害了!”
“再說我這個位置吧,無數人盯著,就等著看我犯錯呢,所以啊……”
他說的這些話也就騙騙涉世未深的人,石柱看著他滿麵紅光,精神飽滿又白胖了兩圈的臉,實在跟他口中那個夜裡睡不踏實的人對不上號。
李賀之隻聽他這些話就能聞弦歌知雅意,立刻就懂了李俊信的言外之意——救李俊義是不可能的,他不能用他們那個旁支李家來冒險。
“五叔的難處我自然是懂的,可……當年五叔一家進京,是我父親母親忙前忙後替你們張羅,之後你們在京中的生意也多仰仗我父親照看,今日我也不求彆的,隻求五叔能找人幫忙通融一下,讓我見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