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托克並沒有就此放過皮魯,見到不認識的東西就問,皮魯被他煩到翻白眼。他們從街頭的旅館到街尾的農莊,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所謂的“農莊”其實是一間經營的糧食的臨街商鋪,它的名字叫“農莊”。冒險者之家旅館顯然是“農莊”最大的主顧,店夥計皮魯和裡麵的人都很熟悉,他按照巴托姆老板的要求向農莊管事交代所需的糧食物資,跑腿的工作就算結束了。至於購買商品的金錢,農莊的管事去旅館交割貨物,自然會找巴托姆老板結算。
對於維爾托克來說,現在還沒到回旅館的時間。嚴格意義上,他並非冒險者之家的夥計,而是一位住在旅館的病人,可以在旅館做工賺錢,但他和完全依附旅館的夥計皮魯不一樣。他這次出來是為進行一次探索。
維爾托克注意到農莊的管事用一根羽毛筆在樹皮紙上寫寫畫畫,便向他請教文字的事情。
這名管事是個綁著一條木頭假腿的殘疾人,他頭發斑白,臉上的皺紋深刻,抬頭看了一眼維爾托克,搖頭說道“孩子,在博朗鎮,人們不可以互相傳授文字,這是規矩。”
博朗鎮的居民幾乎都認識美貌的維爾托克,農莊管事也不例外。維爾卻叫不出對方的名字,他有點生氣地說道“怎麼會有這種規矩?”
“地母神殿定的的規矩……你們快回去吧,我算完賬,還要去庫房清點一下糧食,也不知道這邊存貨夠不夠。”老管事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回答維爾托克的問題。
皮魯連忙拉著維爾托克離開農莊商鋪,低聲說道“傳授文字是地母神殿的禁忌,博朗鎮的人都要守這條規矩,否則就會被鋼岩大人趕出鎮子。”
維爾托克奇怪地問道“地母神殿是什麼?鋼岩大人是誰?他為什麼不允許博朗鎮的人相互傳授文字?”
皮魯捂住眼睛,做出痛苦狀,呻吟道“維爾,你饒了我吧,你一路上都問了我幾十個問題了……”
維爾托克隻當沒聽見皮魯的告饒,他想了想,試著說道“我給你錢,一個金塔。”
皮魯頓時有了精神,領著維爾來到街道的儘頭,指著朝左的小路,說道“往裡麵去就是地母神殿,鎮子上的赫默族女戰士,還有鋼岩大人和他的手下都住在那片區域。不過,我們現在不能進去,因為還沒到冬天,地母神殿不對外開放。”
“鋼岩大人嘛,他是專門侍奉地母的塔窟族首領……我知道你又要問,塔窟族是什麼?這麼說吧,赫默族都是女性,塔窟族全是男性,他們的人數比赫默族更少,整個博朗鎮隻有25個塔窟族。赫默族女戰士喜歡往外跑,但塔窟族從不離開博朗鎮,他們成天守在地母神殿照顧那些需要幫助的赫默女人和孩子。”
“赫默族女戰士生完孩子,半年之後,就把自己的孩子丟給塔窟族撫養。如果孩子是赫默族女孩,赫默族就接納她;如果男孩子成為塔窟族,也會被塔窟族留下,但那些普通的男孩子長到6歲……”
皮魯沉默片刻,聲音悶悶地說道“就被塔窟族趕走,交給巴托姆老板撫養訓練……赫默族的女人是最糟糕的母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把我生出來的。鋼岩大人名義上算是我的父親,但我知道我肯定不是他的兒子,因為塔窟族和赫默族的兒子肯定是塔窟族,女兒肯定是赫默族而我是個普通人,我的親生父親肯定是個冒險者,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
“維爾,你的父母呢?他們是什麼人?”皮魯頓了頓,反問道。
“父母?”維爾托克緩緩搖頭,喃喃說道“我也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難道,你也是赫默族女戰士和冒險者生下的孩子?”皮魯眼睛放光,同病相憐的感覺讓他有種莫名的驚喜。
維爾托克神情堅定地說道“我會弄清楚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想起來對了,鋼岩為什麼不讓鎮子上的人學習文字?”
皮魯聳了聳肩膀,說道“誰知道呢?反正,違反這條規則的人就是和博朗鎮兩百多個赫默族女戰士為敵,要知道,沒人願意得罪那群凶婆娘。”
維爾托克不由得擔心起來,追問道“那羅德團長說他找鎮長教我認字,這可怎麼辦?”
皮魯嬉皮笑臉地說道“邁恩住在鎮外的種植園,鋼岩大人雖然討厭鎮長,但也管不到鎮子外麵的事情。”
維爾稍微放下擔憂,望著左邊的小路,說道“我想去地母神殿看看。”
“現在不行,等到冬天,鋼岩大人主持生命祭儀式,我們才可以進去看看。”皮魯搖了搖頭,指著右邊的小路說道“這條路通往博朗鎮的營房、鐵匠鋪、藥劑室、訓練營和倉庫,我就是在這邊長大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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