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爾恩格拉領導裂岩半獸人一路南遷,打敗了無數對手。他戰無不勝,所向無敵,殺死敵對的酋長屠夫,使苦力成長,讓鬥士晉升。他是好戰者,是屠殺者,是征服者,他的威望無人可及。裂岩半獸人視奎爾恩格拉為圖騰,它們跟隨酋長茹毛飲血,風餐露宿,讓血脈中的好鬥與殺戮天性灌滿胸膛,把逃難變成了一場征服之旅。
600多個半獸人伏擊者從博朗鎮後方趕到前線,裂岩部落攻打博朗鎮的主力達到2200多人。它們偕同1000左右的半獸人苦力向前推進,停在弩炮的射程外,距離城牆不足600米。
當奎爾恩格拉和他的九個屠夫兄弟出現在戰場時,裂岩半獸人自動分開一條道路,讓它們的酋長走到陣線的最前麵。
奎爾恩格拉舉起他的“亂牙”,那是用巨怪督軍的腿骨做柄,以烏沉石做刃的戰斧,指向前方的城牆,大吼一聲“將死亡獻給地母,把勝利獻給裂岩!我們上!”
半獸人大軍發出低沉的咆哮,它們在十兄弟屠夫的指揮下,散開陣型,朝著博朗鎮的方向邁進。它們走的不算快,但前進的步伐異常堅定,即便城牆上弩炮發出尖利的怒吼,有同伴被弩矢撕裂身體,也絕不退縮,而是保持一種不斷加快的前進速度。
城牆上的半精靈無不色變。要知道中型弩炮的威懾性大於殺傷力,可以讓敵人因膽怯而提前衝鋒,等它們全力奔跑3、4百米的路程,來到城牆下的時候,會發現自己的體力已消耗過半。
然而,這些半獸人入侵者懂得保存體力,頂住四門弩炮的轟殺而不加速衝鋒。弩炮的射程陷阱已失去作用。裂岩半獸人的意誌如同淬火的鋼鐵,嗜血的**仿佛燃燒的火焰,是某種無形的力量將它們統禦成一個無堅不摧的整體。
如果說,半獸人前幾次衝鋒表現得像一群烏合之眾。那現在,它們就是一支經受過磨礪的強大軍隊。
這種變化由走在最前麵的屠夫酋長引發。數千半獸人是他的羽翼,也是托舉他的潮水,他僅用堅定不移的步伐就可以控製裂岩部落的屠夫,薩滿、鬥士和苦力,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半獸人會超過酋長。
不需要巴托姆老板的命令,城牆上的弩炮手不約而同地將半獸人酋長鎖進弩炮的瞄準孔。四支鋼鐵打造的巨型弩矢騰空而出,劃過200多米的距離,帶著恐怖的尖嘯聲射到半獸人首領的麵前。
奎格恩格拉不慌不忙地抬起大斧,左右搖晃格擋,就把威力足以射透城牆的巨型弩矢彈開,甚至用另一隻手撈住其中的兩支。
弩炮手沒有死心,迅速給弩炮上弦,準備再一次瞄準半獸人的首領。
隻要殺了它,就可以贏得這場戰鬥!
不過,弩炮的第二輪集火還沒準備好,奎爾恩格拉帶領他的軍隊開始加速。他移動的步伐由慢到快,讓弩炮的準星始終無法鎖定。半精靈弩炮手追逐奎爾恩格拉的身影,反而錯過其他可以射殺的目標。
“像這樣的強者,笨重的弩炮對他沒有用處。”
城樓上,塔窟族首鋼岩看著越來越近的半獸人酋長,平靜地說道“我沒學過亞精靈軍隊的作戰方法,但我知道那個敵人馬上就會讓半獸人投擲飛斧,壓製城牆上的弓箭手……他是個天生的指揮者,比巴托姆厲害。”
巴托姆沉著臉,緊閉嘴巴也不說話。
維爾托克半蹲在女牆後麵,拿起一麵大盾牌,先擋住自己的腦袋,側過臉龐對鋼岩問道“待會,半獸人攻上城牆,我們就會在牆頭放火,那是脫困突圍的最好時機。你和你的同族真的要留下?”
鋼岩站姿筆直,微笑搖頭道“是的,我們留下。”
“留下來,肯定會死!”維爾托克皺眉搖頭道“我總覺的你們有其他原因,不能離開博朗鎮……”
鋼岩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我們是地縛的精靈。”
“地縛的精靈?”
“維爾,如果有一天你晉升為岩精靈,你自然會明白地縛的奧秘。”塔窟族首向來沉默寡言,不願多做解釋。
維爾托克把這件事情先記在心上,轉而說道“既然這樣,我希望塔窟族在我們撤退的時候,能守住城門。因為城樓有拉動鐵柵格的絞盤裝置,我們走的時候會破壞絞盤,並把這裡都燒掉。”
鋼岩淡淡地笑道“可以,我們喜歡在地麵上和敵人作戰。”
這時候,半獸人鬥士在八十米之外,開始往城牆上麵投擲飛斧。它們明顯采取分段投射的戰術,每個鬥士先投擲三把飛斧,再讓後麵的同伴繼續投射飛斧,掩護前麵的同伴往城牆衝鋒。
上千把飛斧一波接著一波,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壓得半精靈弓弩手抬不起頭,更不用說起身和城牆下的敵人對射。
很難想象,外域半獸人第一次攻打城鎮就能把戰術安排得如此巧妙,不給守軍一點反擊的機會。這隻能說明,它們的指揮官不僅具有無與倫比的洞察力,還可以有效控製手下的半獸人鬥士。
四門弩炮受到半獸人的重點照顧,幾十把飛斧投進炮台,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弩炮也直接啞火了。
維爾托克依托女牆和盾牌的保護,粗劣的石斧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他的腦海中甚至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博朗鎮城牆再高出5米,又有足夠數量的長弓手,采取集體拋射的戰術,這些半獸人或許付出慘重代價,也未必能攻上城牆。
不管怎麼樣,半獸人發揮出爆發力強大的天賦優勢,成功遏製半精靈弓弩手的反擊。城牆的防禦出現漏洞,半獸人大軍乘機突進,瞬間衝到城牆腳下,它們狂吼著攀附被釘在牆體上的巨型弩矢,奮力往上爬。
好在弩矢形成的“階梯”隻有兩條路徑,半獸人擠在一起,想登上城牆並不容易。半精靈居高臨下,蹲點防守就簡單多了。而且,前隊的半獸人開始攀爬城牆,後麵的鬥士就不敢朝這兩個方向投擲飛斧,以免誤傷同伴。
半精靈弓弩手終於可以從女牆後麵站起身,朝下麵的半獸人傾瀉鋒利的羽箭弩矢。還有人拿著6米長的鐵矛捅刺那些快爬上牆頭的敵人。寒光閃閃的矛尖刺穿半獸人的臉,它們慘叫著往下墜落,又砸倒一片蟻附攻城的同族。
長矛手和弓弩手互相配合,瞬間挫敗半獸人強攻城牆的企圖。緊接著,半精靈衛兵端起事先燒滾的沸油朝城牆下潑灑,牆腳下的半獸人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但這還沒有結束,一條條浸滿火油的棉布被丟下城牆,然後是一隻隻裝滿火油的木桶,砸在半獸人的腦袋上。它們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幾隻火箭從天而降,城牆下麵頓時化作一片煉獄。
數不清的半獸人在火海中哀嚎,戰場上彌漫著**被燒焦的味道。後方的半獸人鬥士被這慘烈的一幕嚇傻了,忘記投擲飛斧,壓製城牆上的半精靈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