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一章身份疑雲海棠扯了哥哥海礁一把,兄妹倆利索地從廂房門外跑開,轉移到院門外頭,借著院牆的遮擋,試圖掩蓋自己剛剛偷聽了廂房中所有談話的事實。
海西崖、謝文載、莊士同與耿則懷四人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們兄妹的行動,走出廂房的時候,他們臉上都帶著肅穆的表情,眉間微皺。
謝文載問莊士同:“莊兄覺得如何?這孩子說的話……能信麼?”
莊士同沉吟不語,耿則懷則道:“有什麼不能信的?他說的聽起來十分合情合理,與現場留下的痕跡都能對得上。莊表弟遇見的殺手,就是那樣打扮的,隻是不如許嘉樹說得仔細罷了。”
不過許嘉樹見殺手時有燈籠火把的照明,條件比莊士同隻提著一盞燈籠在黑暗中走路可強多了,況且他與殺手打照麵的時間也更長。
耿則懷是個性子溫厚的長者,素來對孩子有憐愛之心,根本不覺得許嘉樹有撒謊的理由:“他剛才說起亡母與金舉人被殺時的情形,哭得多可憐呀,可再傷心,他還是堅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細節都告訴我們了。他或許有所隱瞞,但……他隻有一個人,還是個孩子,擔心彆人不相信他對金家二房的指控,不敢輕易透露實情,又有什麼不對呢?
“世間的宗族親友,也不是人人都能互敬互愛的。照許嘉樹的說法,金家長房金舉人這一支,既有功名,又家財萬貫,二房人口眾多卻遠不如長房富足,還出了不肖子孫,沾了賭癮,為此賣房賣地,家業敗落。他們嫉妒長房富有,就與歹人勾結,害了金舉人性命,也不出奇。若不是殺手粗心,留下了許嘉樹這個活口,誰能知道金舉人之死還有二房的手筆?等官府通知他們來收屍辦後事時,金舉人那些金銀產業,可就全歸二房所有了。”
耿則懷想起自己曾經遇到過的兄弟爭產殺人案,覺得這件案子的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可莊士同卻道:“金家二房之事,未必是假,但許嘉樹的身份可能有點問題。”
耿則懷怔了怔:“有什麼問題?他隻是個乳母之子而已,看著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還能有什麼隱秘不成?”他覺得表弟多慮了。
這回不必莊士同告訴他,海西崖都能告訴他答案:“他說自己的母親是金家乳母,可金家小兒不過是六七歲的年紀,與他差了四五年,他的母親又怎能給金家小兒做乳母呢?哪怕他說自己的母親是金家仆婦,聽起來都更合情合理一些。”
耿則懷這才反應過來:“對呀……可他母親若不是乳母,他又何必撒謊呢?無論是乳母還是仆婦,他母親的身份都無礙大局。若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奴仆之子,不如直接說他們母子二人是金家親戚,我們也不會深究呀?”
也許……許嘉樹的母親又給他生過一個小兄弟,隻是後來夭折了?他母親不是放良後嫁給了農戶麼?因為喪夫後失了生計,才回到舊主家為仆的,興許就是因為生計艱難,才沒保住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可隻要她有奶水,就能給金家小兒做乳母了。
耿則懷還是傾向於,許嘉樹沒有撒謊。他看這小少年容貌清俊,說話有條理,禮數也不欠缺,是個有教養的好孩子,乳母之子又不是奴籍,日後是可以讀書科舉的,他盼著這身世悲慘的孩子能有出息呢。
莊士同無奈地看他一眼:“表兄還挺喜歡這孩子嘛……我懷疑他撒謊,不是他母親的身份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金家乳母之子。那位乳母……應該是他的乳母才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