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李默白靠著鈔能力見到了當初給府尊打理庶務的書辦。
作為府尊心腹,必然是廣平耳目靈通之輩,他自然清楚李默白出了什麼事,風浪越大魚越貴,這個時候敢出來,書辦自然有掙大錢的心思。
兩人之後也打過幾次交道,對書辦這樣人李默白很明白相處之道,客套幾句便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李兄弟,不是在下推辭,你找我也沒用,鋪子是府尊親自下令封的,我不過就是個跑腿的,縱有天大的麵子也做不了我家大人的主啊。”
求人辦事自然沒有一上來就說事情好辦的。
李默白喝了杯酒,言辭謙卑的道:“是我等不知禮,衝撞了府尊虎威,店鋪的事情不重要,不知大人能否幫忙遞個話。”
書辦有些驚訝,原本以為李默白是想走他的門路重新開張,現在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有意思,吃了口菜做洗耳恭聽狀。
“府尊大人能看上我家師姐是她的福氣,隻是,隻是我跟師姐……”
李默白言語間有些吞吞吐吐。
“年少慕艾,人之常情,李兄無需多言。”書辦很是理解的替他把話接上,年少慕艾好,不慕艾還怎麼掙大錢。
果然,李默白接下來的話沒有讓他失望:“此事還望大人幫忙周旋一二,幾家鋪子就算是在下給府尊大人的賠禮,在下粗略盤算了一下,還有幾十萬銀子財貨,一並麻煩大人幫忙處理。”
說話的功夫李默白慢慢將一張銀票挪了過去,書辦看了眼上麵金額,滿意的收進懷中。
與聰明人無需多言,既然願意收錢,自然是應下了這樁麻煩事,從鋪子被貼上封條那一刻這些東西便跟李默白關係不大,既然如此,還不如拿它們試試府尊大人的胃口。
兩人的酒席並未持續太長時間,事情說完,李默白便起身告辭,途中去了趟武館,王捕頭還沒回來。
院子裡師姐王欣兒在不緊不慢打拳,一招一式還是那樣鬆靜自然,剛猛的崩山拳在她手裡已經有種大道至簡的感覺,崩山拳在她手裡,已經被衍化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拳風所至,山河可摧!
看她打拳,哪怕是圍觀的李默白心中也多了幾分清靜。
待到王欣兒收工,李默白還是像往常一樣將手中的酒菜遞了過去,沒有學徒的打擾,兩人這次在院子裡席地而坐。
“師姐沒有一點擔心嗎?”
“擔心什麼?”
“通判、府尊、大乾朝廷!”
王欣兒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淡淡的看了李默白一眼:“我輩武者,是非隻在武中取。”
“要是敗了呢?”
“敗便敗了,不過一死。”
李默白很難理解大乾這邊的是非觀,在現代,生命高於一切,長期的教育讓大家把生命看的無比珍貴,他無法理解這裡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態度,茗煙如此,師姐同樣如此。
“活著不好嗎?”
“當生則生,當死則死。”
“可是不值得。”李默白有些生氣,莫名其妙的生氣。
“天生萬物以養人,何曾有人為它們道過一聲不值得。”
女人將一塊羊肉扔進嘴裡,慢慢咀嚼,認真咽下,然後又乾掉一大碗酒水,清冷,灑脫,即使是身為男兒李默白也感覺自愧不如。
之後兩人再沒有說話,酒到杯乾,配著桌上的美食,一直吃到月上中天。
此時王捕頭終於回來,帶著渾身酒氣,還有他打聽出來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