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安寧府,路上的行人越多,如果不是從縣城那邊過來,李默白差點以為這裡是個太平盛世。
可惜不是,城門處,李默白專門拿了幾個大銀錠試探軍爺,毫無興趣,目不斜視,這種兩袖清風的樣子顯然不符合大乾社會的價值觀。
和茶棚一樣,指不定他們收的更黑。
再是不願意城門還是要進的,李默白反手將手裡的銀子扔到了顯眼處,李默白想看看安寧父老現在是不是全都視金錢如糞土。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那錠二十兩的銀子就這麼躺在路中間,沒有一個人去彎腰,甚至那些孩子對它沒有任何興趣,這樣的孩子大多已經知道錢財的重要性,連他們都能無視那些銀子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們在重複,無論嬉戲還是打鬨,都是重複。
看起來天真活潑卻死板的可怕,這樣的孩子遠不如魏家莊那幾個頑童,至少那些孩子還知道找他碰瓷。
既然如此,李默白乾脆不走了,等那個帶小孩的大人進城,然後李默白就這麼慢悠悠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大人拉著孩子先是去的雜貨鋪,藥店,然後去了集市,他們手上的東西越來越多,很快就開始大包小包,孩子手裡也塞滿了零嘴,臉上充滿笑意。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當他們拐過一個巷口,父子二人一起消失了。
猝不及防,如果不是天空有無人機拍照,李默白也不敢相信他們會消失的如此突然。
接下來,李默白又跟蹤了幾個人,有武者,有官員,甚至還有守門的士兵。
這些人比那對農家父子撐得時間長很多,最差的是士兵,隻撐了兩天,最強的是那位八品武者,竟然整整撐了十天。
這十天,李默白就看著他在城內肆無忌憚的消費,藥店的丹藥,花樓的姑娘,甚至官家的武庫他都可以隨意進出,那些東西沒有花一文錢,直到第十天,他突然在自家院子裡消失不見了。
這幾天,李默白也弄明白了為什麼災民頭領會說這裡是做空城,每個人都在消失,等到最後一人消失,這裡不就是做空城了。
想必他們當初見到的就是那座所有人都消失後的空城。
凡有得到必將失去嗎,規則還蠻公平的,但如果這樣的話,府城裡肯定不止李默白一個活人,畢竟也不是誰都那麼貪得無厭,恪守本心雖然很難,幾十萬人的安寧付總要有些另類吧。
李默白一邊逛街,一邊在路上扔著銀元寶,過去這些都是人們趨之若鶩的東西,現在扔在大街上也不見人有興趣,真是諷刺。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發現東區有個地方的銀子消失了。
到了地方,李默白大大咧咧的站在的路中間等人聯係,一站就是一個白天,直到晚上,街道兩邊的花樓開門了。
不斷有客人進進出出,樓裡傳來鶯鶯燕燕的嬌笑。
不時便有一條手帕從樓上扔下,上麵甚至有女人的唇印。
“大爺,進來玩啊!”
李默白不為所動,他不是那樣的人。
忽然,一陣香風撲來,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如水蛇般環繞李默白起舞。
曼妙的舞姿,恰到好處的吟唱,每個動作都是對男人的極致挑逗。
一曲終了,女人輕聲在李默白耳邊低語:“十兩,隻要十兩我今晚就是你的人。”
李默白看了女人一眼,厚厚的粉底,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年齡,好在大家價值觀相同,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眾所周知,色是刮骨刀,我這人打小骨頭硬,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