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王家兄妹攔路,朝廷還是通過其他渠道進了安寧府,隻不過費了些周折。
來人中不隻有繡衣衛,還有他們花大價錢請來的探案高手,這是要將一處戰場當做案子來辦了。
一點點的推導,一點點複原,按照繡衣衛的要求,一定要事情原原本本的推導出來。
高手確實有幾把刷子,不用多少功夫便找到了繡衣衛感興趣的東西。
“大膽,你找死,竟敢詆毀朝廷戰死的將士!”
“大人說的是,在下失言了。”
那個高手聞言也不與繡衣衛爭辯,解下酒葫蘆找了個地方自顧自打發時間。
“你明明是對的,為什麼不給他們講清楚。”
一個身穿蟒袍的青年出現在高手身邊,竟然是楊逸,他是此行監軍,聽說李默白成了大魔頭,本著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心態連夜進了宮。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討來這份差事。
高手笑嗬嗬的行了一禮,發現無人注意後,說話話也沒了多少恭敬:“不要試圖跟豬講道理,它會想辦法把你拉進豬圈,然後用它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本來笑的很開心,突然,楊逸瞬間就感覺不怎麼好了:“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看我。”
“在下不敢,殿下天潢貴胄,怎是凡夫俗子可比,自然是一點就通。”
感覺狗東西在嘲弄他,但又無可奈何是怎麼回事。
楊逸深吸一口氣:“說說你的推斷。”
“城門是騎兵自己封的,”高手喝了口酒淡淡的看向遠處的廢墟:“一個地方出了大難,如果是來救援,自然是要疏浚交通,入城第一時間城門封了,他們想乾嘛?”
“或許是情況特殊呢?以前也不是沒有。”
“太早了!”
“什麼太早了?”
“他們來的太早了,安寧府這等情況,哪怕不是其他州府先上報,也該是繡衣衛最先到場,為什麼偏偏是一座飛龍破陣?”
“或許是,或許是……”楊逸也是越想越彆扭。
有人喝酒是為了慶祝,有人喝酒是為了解憂,但有些人喝酒明顯是為了不讓自己看的太清楚。
高手又喝了口酒,愁眉苦臉的看向楊逸:“你我也算朋友,你要信我就抓緊請辭,走的時候順便把我帶上。”
“可是,我剛立了軍令狀啊!”楊逸有些抹不開麵子。
“軍令狀這東西什麼時候對你家有用,不行再給他寫張彆的。”
兩人還在小聲嘀咕,遠處已經有人大喊著發現地道,高手被不情不願的叫走了。
當天夜裡,世子大人突發重疾,臥床不起,和繡衣衛打了個招呼便跑路了,走的時候順便帶走了那位精通探案的高手。
君子不立危牆,兩個人顯然品德都很過硬。
狂奔三百裡,一直到進了秦王的地盤,他們才有了幾分安全感。
“這麼說,李默白真是冤枉的?”楊逸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