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四品?”
為首的上三品強者倒抽了一口涼氣。
武道破關有大小境之分,一品一重天,其中又以七品入六品和四品入三品最為艱難。
七品入六品是大境,周身勁力如一到化生氣血,這是質變,四品金身到三品不壞同樣是大境,氣血分離,劃分清濁,是武者的第二次質變。
如果說武者能入氣血者十之一二,那能夠肉身再次蛻變,晉入不壞者則百不存一。
難,很難!
大族族長有一個硬性條件就是武道三品,約定俗成,如果沒有三品不壞的修為,這個族長是沒人認的,無論是族裡還是族外。
這是家族的門麵,最後的門麵,如果這一族連族長都不是武道三品了,就說明家族開始敗落了,再也撐不起大族的門楣。
所以,這樣的高手,哪怕大族之中也沒有多少。
想要成為這樣的高手,有兩種途徑一種是皇室密藥清濁丹,每年皇室會放出一部分這種丹藥用來籠絡大臣,但數量極為稀少,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才能到手。
另一種途徑則是挑戰,不斷挑戰強者,磨煉自身武道,尋找突破金身的靈光一現,這一線靈光或許明天就有,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很多人就這麼卡了一輩子。
眼下的情況是什麼,對麵的女子還未突破不壞,隻憑四品的實力便壓的自己警報頻生,怎能不讓叔祖如臨大敵。
尋常金身破關挑戰的都是同境高手,金身對金身,磨煉武技的同時立其無敵信念,積蓄底蘊,百戰不敗,最終破入三品,這已是極難的事情,眼下的女子卻要挑戰他這個三品。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了?
“打個商量如何?”
王欣兒抬眸。
“我謝家即刻退出虎踞山,從此閣下所至,謝家自當避退。”
“什麼時候打你們說了算,什麼時候結束虎踞山說了算,今晚,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叔祖有些後悔,早知虎踞山這麼難惹,何苦趟這趟渾水,他們一個個身披血腥,沾染了虎踞山的人命,難以善了也是情理之中。
“可以,”叔祖點點頭“你我對決難免收不住手,讓這些小輩離開可否?”
“他們沾血了!”
不出意外,女子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就像刑不上大夫這種潛規則一樣,大乾的武道高手也有自己的潛規則,高品武者不隨意出手針對低品武者也是一種潛規則。
虎踞山內,為了功名,為了爵位,大族們下意識以戰爭狀態忽略這些潛規則,如今,反噬來了。
既然避不過,叔祖也不再有僥幸,給旁邊後輩打了個眼色,隨後,拔劍式!
直取對手脖頸,劍還未到,一股劍氣已經切割過空間,先一步出現在王欣兒胸口。一招兩用,借拔劍之勢勁氣暗發,取對手胸口,而真正的長劍也同時出鞘,取的是對手脖頸。
三品武者打法,凶狠、多變,無形的氣和有形的劍結合,虛實之間,變化萬千,尋常武者隻怕連起手的拔劍式都擋不住。
麵對這凶狠狡詐的攻擊,王欣兒並未後退躲避,氣血勃發,一拳擊出,當胸的無形氣勁被轟散,青芒劍內扣,劍鞘恰到好處的斜斬來的長劍,青芒順勢而出同樣是拔劍式!
交手一招,對方竟能模仿他劍中的九成精髓,不愧是天才,可惜,她還沒有得氣。
心中驚歎,手上速度不慢分毫,劍鞘上抬,便要擋下這封喉一劍,剛一接觸,叔祖麵色大變,沛然難禦的力量即使他身為三品武者也無法格擋。
整個人斜著飛了出去,連續撞斷幾根碗口粗的小樹才緩住身形。
旁邊掠陣的四品見此麵色大變,劍為利器,以點破麵,絕不會產生這麼大的衝擊力,這會分散劍的殺傷力,如此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以劍為棍。
高深的劍法可以用劍器模擬出各種武器,可如長槍劍走一線,無物不破,可如棍棒,橫掃一片,摧枯拉朽,又如長刀,鋒芒畢露,可切可削。
如今打飛叔祖這一下,用的便是棍法,氣血為體,勁力為輔,長劍接觸劍鞘那一刻,力道瞬間宣泄而出,防不勝防,這是很多上三品武者都無法完全掌握的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