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三桌,一天就是九桌,偶爾李默白還要加個夜宵,這種吃法,家裡就是有礦也招待不起。
剛開始想的是大不了苦一苦上下,大家停一段時間的分潤,把人伺候走就得,誰能想到,這位爺這麼難伺候。
不掙錢也就算了,已經開始往裡麵搭錢了。
尋常官員安置過來,一般也就幾兩十幾兩的標準,了不起數百兩就到頭了,那些大人也都是講體麵的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有些為了打探消息還選擇了自費。
遇到出手大方的,出手打賞一些也很正常,驛館何時出過如此巨額的招待費。
作為禮部直屬的接待驛館,每年經費給的還是很充足的,作為朝廷臉麵,代表的是大乾的威嚴,所以,這裡也是禮部的重要財源之一,肩負著為諸位大人開源節流的艱難重任。
如今讓李默白這麼吃了幾天,驛丞已經有種前途無望的感覺。
某一天,又被吃掉九桌標準餐後,哪怕對直屬上官再是敬畏,也扛不住了,直接闖進禮部衙門找劉大人求條活路。
“你說什麼,幾萬兩?”
劉大人驚呼,要知道驛館采購很多走的是官方內部渠道,外麵上千兩的丹藥驛館成本也就三百兩,還有草藥,彆人買一棵的價錢他們能買一捆,怎會開銷如此之大。
“不敢欺瞞上官,賬冊在此,請大人過目!”
逐頁翻看,一筆筆,一單單,觸目驚心,旬日不到,就吃了這麼多銀子,這麼看,驛館確實養不起,就連劉大人都有些肉疼了。
“怎麼不早說!”
驛丞有懦懦“不是大人說要好好招待好那位沐大人。”
“他是個屁大人!”
實實在在的損失和虛假的麵子之間,劉大人果斷選擇了銀子,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銀子,是整個禮部上下的小金庫,要是出問題,劉大人區區一個主管膳部和客部的侍郎可當不起。
有上峰,有同僚,大家各司其職,各有分潤還好,如果日子一起過不下去,那大家也會讓他過不下去的。
當麵見識了一次李默白饕餮般的食量後,劉大人徹底理解了驛丞的苦衷。
“那個,沐,沐兄弟,好飯量。”
“主要是驛館夥食好,感謝劉大人照顧,感謝朝廷天恩,讓在下有個吃飽飯的地方。”
驛丞眼角抽動,一桌好幾千兩銀子呢,能不好嗎,平時招待那些三品以上大員也就這標準了,要不是摸不清這家夥的底細,早把人攆出去了。
“難得劉兄今日有空,去,再準備一桌,我和劉兄喝兩杯。”
大乾朝廷還是有好東西的,用各種大藥炮製的藥酒,李默白喝一口都有些熏熏然,可惜隻有第一天見到了,後麵再要,驛丞咬死了說沒庫存了,李默白一直深以為憾,今日正好。
若論酒桌風氣,大乾和現代差不多,都崇尚酒桌文化。
劉大人聞言心中一動,是個解決問題好辦法,給驛丞使了個眼色,片刻後,一桌酒席擺了上來。
想法很好,可惜酒量不好,鏖戰一個時辰後,劉大人消失在酒桌之上,連自己怎麼回去的都沒印象了。
第二天,不服氣的劉大人又來了一次,同樣開始,不同的結束,這次是他和驛丞一起倒下的。
第三天,帶著禮部最能喝的酒神來收拾李默白,兩人倒是都沒醉,鏖戰一夜,驛丞不行了,臉色蒼白的將賬簿遞給了劉大人,那上麵的巨額數字讓劉大人也是眼睛一黑。
短短幾天功夫,禮部上下半年的分潤已經消失了。
“怎麼會這麼多!”一聲怒吼。
“酒,是酒!”驛丞有些戰戰兢兢“八珍酒一壇價比一瓶金身丹,大人這幾天拚酒用了上百壇,這已是館內一年的配額。”
“我就說酒色誤人,一定要戒酒,爾等還不樂意。”
李默白在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