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你們聽說了嗎?大少爺回來了!”淩國公府的一處角落裡,幾個丫鬟圍在一起,小聲地嘀咕著。
“大少爺不是在國子監上學嗎?現在已經下學了嗎?”
其中一個丫鬟,一臉疑惑的開口。
而開口說話的那個丫鬟,則是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淩恒少爺,是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
這淩國公府除了淩恒少爺外,還有另外一個少爺?
不少丫鬟眼裡露出疑惑,有些人不是淩國公府的家生子,對淩國公府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
隻在這淩國公府見過一個少爺,那就是淩恒。
現在聽到這話,一些丫鬟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這淩國公府,還有另外一位少爺?
“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少爺?”
一個丫鬟突然開口,卻被她身後的那個小丫頭捂住了嘴巴。
“閉嘴,你不要命了,這件事情可不要當著國公跟夫人的麵說,不然仔細你這條命!”
大公子那件事情,在國公府可是件密事,尤其是在夫人麵前,更是提都不能提。
“為什麼……”
“因為……”說著這話,那丫鬟還四周掃視了一圈,生怕被旁人聽到。
“因為淩虛公子是國公的前任夫人所生,現任夫人是他的繼母。”
聽到這話,不少小丫頭麵露震驚,剛想再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道身影,連忙閉上了嘴巴。
“你們在這裡乾什麼?”
來人是一個中年嬤嬤,隻不過他的表情說不上好,甚至帶著一絲刻薄。
看到她們一群人圍在這裡,臉色越發難看。
“一個個的,活兒都乾完了是吧?待在這裡都在給我偷懶!”
隻見,那個中年嬤嬤雙手叉腰,一臉不善地看著麵前的這群人。
“主子的事情你們也敢議論,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既然這樣都趕緊給我滾去打掃院子!”
聽到她的話,那群小丫頭紛紛亂了心神,忙不迭地拿起手裡的東西,趕緊離開了原地。
他們離開之後,那中年嬤嬤麵色微微一變,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到她再出現的時候,麵前多了一個中年婦人。
“夫人。”
被他稱作夫人的那個中年婦人,緩緩轉頭,露出了一張雍容華貴的臉,隻不過,那雙眉眼之間帶著一絲尖酸刻薄。
讓她原本有些雍容華貴的臉,此刻顯得有些奸詐。
“那個小賤種回來了,他竟然還活著?”
說著,中年婦人手中緊緊攥住麵前的茶杯。
‘砰——’
麵前的茶杯被她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聲響。
中年嬤嬤麵不改色地,看著麵前的狀況,十分淡定的上前一步。
“夫人,您又何必擔心呢?那小賤種就算是回來了,如今的世子之位已經敲定了恒少爺,就算他回來了,又能夠怎麼樣呢?”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是國公,也無法改變。”
更何況,國公知道那位回來,恐怕心情也不太美妙吧?
畢竟,當初是國公自己將他趕走的。
如今他回來,也算是變相地在打國公的臉。
所以,如今夫人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希望如此吧。”
要是他不識好歹,那就彆怪她心狠手辣,再次讓他消失了。
與此同時
淩國公府的大廳裡,淩國公看著麵前的黑衣少年,麵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難看,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而淩虛更是將他當做空氣。
這次他回來是為了取回自己的東西。
郡主說得對,他的東西,怎麼能平白無故地便宜了彆人呢?
“既然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淩國公目光沉沉地落在淩虛身上,眼底帶著一抹不喜。
“回來,自然是為了取回我的東西。”
淩虛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的淩國公,那表情,並不像是在看親生父親,反倒像是看一個陌生的仇人。
淩國公也注意到了他的態度“這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嗎?這麼多年的教養,全都拋在腦後了?”
“教養?”
淩虛冷笑一聲,“淩國公可從未教過我教養為何。”
“更何況,我不記得我有父親。”
“孽障!”
淩國公聽到他的話後,麵色一變。
這孽障是在詛咒他死嗎?
不過,想起他的話,淩國公又回過了神。
“取回你的東西,這個家裡有你什麼東西?”
“當初你離開的時候,可是說過,這家裡沒有你的任何東西!”
“怎麼?如今又反悔了?”
淩虛看了他一眼,嗬,這就是他所謂的血緣至親。
“我來取回鄔先生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淩國公麵色驟變。
下意識地開口反駁“什麼鄔先生?這裡沒有那什麼鄔先生的東西!”
淩虛的目光落在麵前,這個急於解釋的所謂的‘父親’身上。
若非心虛,他又怎麼可能如此著急解釋呢?
“是嗎?”
淩虛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嘲諷。
“淩國公,既然我今日來這兒,自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鄔先生的東西,你應該比其他人更加清楚,若是我將此事上報陛下,到時候,淩國公一脈的名聲,可就要毀在你手裡了。”
“你!你這個逆子!”
“淩國公府也是你的家,當初你祖父帶你離開的時候,我就應該將你掐死!”
“嗬!當初淩國公不也正是那麼做的嗎?”
若非祖父當初強行帶他離開,恐怕他早就死在淩國公的手裡了。
現在這般說,淩國公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管如何,今日,鄔先生的東西,我一定要帶走,淩國公不想給也得給!”
“我若是不給,你又能奈我何?”
淩國公麵色十分難看的看著他。
“彆忘了,我是父,你是子,你生來就應該聽從我的話,而不是反駁我。”
“是嗎?”
淩虛抬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午夜夢回之間,淩國公難道不會做噩夢嗎?”
“鄔家的東西,你不是最瞧不上嗎?如今卻還用得這般肆意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