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樣是天不亮的時候離郡輕騎已自曾經的平陽如今的順平城離開,直奔通倉城,期間隻在幾處暗部踩過點的城鎮稍作停留,完成補給之後便即離開。
騎兵才至通倉城外十裡便見一人一騎獨自等候在官道一旁,那是一匹通體漆黑異常雄壯的戰馬,可就是這樣一匹戰馬也不能顯得那人絲毫瘦弱,來人正是奉命駐守通倉重鎮的原蒼顏軍裨將陳少雄!
離郡輕騎動如雷霆,在那人麵前十丈遠處緩緩靜止,不動如山。
洛川隻與思齊兩騎出列而來。
陳少雄單膝跪地行了軍禮,“末將陳少雄,參見太守大人。”
洛川騎馬到陳少雄身邊翻身下馬親手將他扶起來道,“趙叔叔給我的信裡說你於天門山一役受了不輕的傷,如今又讓你北上南下的,傷勢如何了?”
陳少雄一笑道,“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狗屁的皮外傷,隻是皮外傷趙叔叔那樣的人會在給我的信裡說你受傷不輕?”洛川皺眉嗬斥道,“要我說‘搏命將’這個外號就是狗屁,彆以為六境的實力就不會死,萬人以上的軍團作戰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再者說了你是裨將,又不是個什長!以後這外號誰都不許喊了,”他看向仍舊一臉憨笑的陳少雄微怒,“這是太守令!”
陳少雄便不敢笑了,一挺胸行了個軍禮道,“末將遵令!”
洛川這才緩和了些神色牽著戰馬與陳少雄並行往通倉城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道,“離郡輕騎此來沒有提前通知你,你卻能在這裡等我,可見你已對通倉城一地有了些掌握,南麵如今可有動作?”
陳少雄正色道,“眼下通倉城及周邊的這一萬守軍以甘原軍為主,末將指揮起來自然熟悉自如,再加上通倉周邊地形簡單四周八方的重要關隘基本布置合理,末將親自走過一遭之後便也能布置得七七八八沒有太大問題,唯一麻煩些的還是征召新兵以及政務處理,”他停頓了一下,見洛川點頭之後才繼續道,“南麵如今極其平靜,按理說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那位永昌郡太
守就算再遲鈍也已知道了這三倉之地的變局,如此風平浪靜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洛川沒有對永昌郡太守的事情過多評價,隻是平淡道,“有些決心不是那麼容易下的,但暴風雨到來之前也總是平靜的,南麵還是要盯緊些,眼下梁倉城及甘水關方麵都需要時間,南麵如果真的在這時候發難就會有些麻煩,”他伸手安撫了一下不斷撩逗陳少雄戰馬的坐騎,“消化降卒和征召新兵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再難也要推進下去,哪怕手段稍稍強硬些也不打緊,實在不行可以許諾些不大不小的恩賜,這些你們都可以和趙叔叔商量,南夷方麵絕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至於說政務處理......”
他沉吟片刻後還是道,“我讓竇炳章想想辦法,我想總會有些熱血未涼有膽有才的年輕人願意來這三倉之地承擔起這個風險,畢竟風險越大機會也就越大。”
陳少雄憨笑點頭。
“沈誠可已經到了鄭倉城?”洛川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