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郡彆院。
清晨,當離郡太守一行離開彆院的時候,一身男裝打扮的殷花語便已經守在了大門口,她雙手負後,時不時在門廳裡踱步,顯得輕鬆愜意,不知在等誰。
幾盞茶的功夫過後,一個黑衣身影出現在她身後,那人除了一雙眼睛之外全身上下都包裹得極為嚴實,來到花語身邊也不客套,直接將聲音送到她耳中,是個男人,“興城內各方各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花語沒有回頭,而是看向門廳外空蕩蕩的街,低聲道,“等到人來了,跟著我進了這座院子,就讓他們將那些話散布出去,尤其是圍繞那幾個散修設的局,不能出一點差錯,你盯著些。”
“是,”那黑衣人應了一聲之後還是問道,“這種事情我們也隻能起個頭,真傳播開來的時候便不好控製,是否等到結果出來以後......?”
“結果出來以後是結果出來以後的事情,我自然有其它安排,”花語稍稍回頭,一雙眼睛冷冷的瞥著身後黑衣人一字字道,“你才剛跟著我辦事不久,大概還不懂我的規矩,記住了,多做,少問,這一次就算了,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
“是,大人......”黑衣人飛快回應,好一會兒不見對方再說話,便默默的退到牆角,一閃身消失不見。
花語全不理會身後那人的動作,隻是仍舊等在那裡,一直等到日頭升起有些高了,才終於等到幾人約好了一般齊齊出現在街尾。
那幾人中當先的一個,正是蒼顏劍宗的年輕女道靈靜子。
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是一個看起來與她年齡相仿樣貌清秀的白衣仙子,她櫻唇水潤,長發及腰,看服飾該是逍遙穀的人,而在那白衣仙子身邊,則跟著個穿了金劍門黃色道袍的年輕男子,那人眉目帶笑,嘴角微斜,一舉一動都帶著些令人不適的邪魅感覺,此刻正與白衣仙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全然不顧對方明顯不耐的神色。
三人之外的是個身型極其高大的男人,花語是見過的,正是此前曾與那聽風閣小師妹同行的大漢。
再往後的三人,分彆是來自永昌郡的年老宮廷侍者,來自安陽郡的不苟言笑的藍衣人,和一個來自廣郡的一身黑衣之外還套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鬥篷的神秘人。
加上門廳之中等候的殷花語,四郡四宗八方來人便算是湊齊了。
等到一行七人全都聚在門廳之中,花語才終於學著男人們的模樣笑著拱了拱手,脆生生的道,“在下殷花語,等候諸位多時了,請隨我入院。”
說完也不等那七人回應,便率先轉身往彆院裡走去。
年輕女道、白衣仙子和高大男人麵無表情的跟上。
年輕的黃袍道人則陰陽怪氣的“嘖嘖”出聲,“好端端一個丫頭,非要擺弄成這副模樣,離郡太守大人真是......名不虛傳啊......”
安陽郡的藍衣人聽到這話也不再等候,隨著前麵三人入了院子,永昌郡的年老侍者和廣郡的黑衣人則等那黃袍道人搖晃著先走一步之後,才跟了進去。
一行人入了彆院,除了墜在最後四處打量的三人以外,其他人很快便到了那一處原本由縹緲宮暫住的院落。
“這裡便是案發之地,案發過後我們便封了這院子,其中一切陳設皆是原樣,”花語道。
“反正縹緲宮的人也都不在了,是不是皆為原樣還不是你們離郡的人說了算,”姍姍來遲的黃袍道人打了個哈欠道。
逍遙穀的白衣仙子微微皺眉,然後當先進入院中。
年輕女道及其他眾人緊隨其後,花語仍舊是一副微笑淡然的表情,也不爭辯,最後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