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城,港口,此時已經在廣郡水師的掌控之下。
一隊隊裝備精良的水兵在港口內整齊列隊,他們持弓挎弩,長槍闊刀,甚至穿戴了鋼鐵輕甲,完全不似水軍該有的模樣,此刻正靜悄悄的等候在港口內,好像等待獵物的獅虎。
港口內體積最大的旗艦最高處的甲板上,雲百樓憑欄而立,笑望遠方,站在這裡,已經能夠越過港口四周低矮的建築,看出去極遠的距離。
在他身側,站著乖乖巧巧的褐袍女人雲十八和一身雪白道袍的俊逸男人雲一,兩人顯然不似雲百樓那般輕鬆,麵色嚴肅,一言不發。
港口內外,戰船上下,就這樣保持著詭異的靜默,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一隻泛著微光的紙鶴從遠空飛來。
雲一看一眼褐袍女人,見後者沒有半點伸手的意思,便就抬起手來,將那紙鶴攝入手中,打開看了一眼後不由得輕歎一聲,把信紙遞給雲百樓道,“撼山軍沒有能夠按時抵達城門位置,以離郡輕騎出城的速度來看,怕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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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百樓接過信紙掃了一眼,隨即將它折成飛機,順著風往雅水河上丟了出去,看著那信紙順風而去幾十米,才飄飄忽忽的往河麵上落下。
可還不等那信紙降落在河麵上,便有一團突兀生成的綠色光芒急劇扭曲,將它撕成碎片,再浸了水,被浪卷開。
“這幾日我曾多次近距離觀察過那支撼山軍,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可能因為自身的緣故無法到達城門位置,”褐袍女人微微低頭,臉上浮現出冷冷的笑,“應該是那孟嬌陽......不老實!”
“也算情理之中吧,”雲百樓無所謂的回首看向興城,“孟嬌陽這個人,敢在安南大會上躲到背後和我們一起算計離郡,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公子此前已經與他說得明白,有了安南大會上這一遭,事後就是孟嬌陽和孟三書一起跪到洛川麵前磕頭也不可能挽回離郡的善意,他為何會在此時故意拖延?”褐袍女子話語之中怨氣極重,“畢竟錯過了這一次,再想找到一個將離郡輕騎打殘的機會,可就太難了啊......!”
“正是,”另一邊的雲一也是眉頭緊皺,“此番蒼顏劍宗、聽風閣以及逍遙穀已經各自離開,金劍門和百獸山卻悄悄回返,再加上準備充分的廣郡水師以及撼山軍,便是一舉將這支離郡輕騎吃掉,甚至將那離郡太守斬殺於興城都不是不可能,錯過今日,再難如此了......”
雲百樓看一眼滿臉遺憾的雲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雲一,沒想到你才是咱們三個裡麵最貪心的那一個啊,哈哈哈。”
雲一清新俊逸的臉龐頓時微微泛紅,“讓公子見笑了。”
雲百樓擺了擺手道,“你說得也不是全無可???????????????能,可是絕不會如此簡單罷了,記住,此後麵對如洛川這樣身具大氣運的目標時,謀劃上需要小心再小心,”他又看一看西城門的方向,“此次事後一局,我想過最大的戰果,也不過是付出代價之後重創了那支離郡輕騎,讓洛川秋日南下之時缺少了一二成把握,這便有可能給了南夷一些可趁之機,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驚喜,同時給離郡多一些的後顧之憂,如此而已。”
“但終究還是高估了孟三書,或者說低估了孟嬌陽那個胖子,”雲百樓輕笑一聲,伸手在欄杆上拍了拍,“讓將士們返回船上吧,興城這一局棋,也就是如此了。”
雲一點了點頭,身影消失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