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城一戰之後,圍繞著甘山山脈的各方便都忙碌了起來。
安陵方麵,將軍陳敬之與柔城及楠城縣守府衙的幾名新上任的主官完成溝通,由縣守府衙出麵征召民夫,開始在漢江南岸的兩處關鍵位置上修建軍堡,軍堡與柔城之間設有連成一線的烽火台,能夠將漢江之上的情報以無可阻擋的方式最快的傳遞到柔城。
於此同時,在鹿頭城和柔城,以及鹿頭城與楠城之間一樣修築烽火台,讓安陵西線戰場一樣可以及時傳遞軍情並獲取增援。
如此操作,不但將原本相對割裂的安陵一地重新連成了一體,還給了戰後許多失去生計的百姓短時間內養家糊口的能力,在戰爭帶來的影響徹底消散之前,無論是這些百姓還是外來流民,都多了幾分生的希望。
三倉之地方麵一樣忙得不可開交,鄭倉城守將沈誠忙著與甘水河上遊的廣郡戰船周旋,一麵在甘水河上遊一些水淺的地方投放礁石,甚至釘上木頭壘砌石壩,徹底堵死廣軍水師經由甘水可以直達川城以南,將川城與三倉之地割裂開來的可能,另一方麵還在上遊選了兩處水流平緩且相對較窄的地方,其中一處搶修出了一座浮橋,另外一處更靠近甘山山脈的,則有條不紊的開始修建一座更加寬敞牢固的渡河石橋。
通倉城守將陳少雄親赴壽同,在距離永昌郡最近的地方,監督修葺防禦工事的進度,同時出城練兵,尤其是長途奔襲的能力,成為了通倉城最為看重的士卒素質之一。
遍數各方,最忙碌的其實還是駐守川城的甘梁守將李牧。
如今的川城內外,百廢待興,不但在軍事方麵需要儘快將城牆內外的防禦工事修建完全,依托甘水關和梁倉城兩地百姓及流民征召和訓練士卒,還要在郡丞府和司吏府衙派出進駐川城縣守府衙的官吏之前,臨時將川城實行軍事管製,在春陽守將何若熊率兵離開之後,一應政務也都要由他來決斷,將他忙得一連多日都沒睡夠三個時辰,就連騎兵都尉沈均都因為有些書卷氣,就被他派去臨時處理政務,整個一個忙亂不堪。
可圍繞著甘山山脈的這一切忙碌,都與甘山之中無關,在這裡,飛鳥走獸,綠樹黃花,隨便一座山頭,都像是獨立於塵世之外的洞天福地,更不必說那群山仰望的丹陽峰。
如今的丹陽峰,已經不像過去數百年那般荒涼,尤其是主峰之上,一座座殿宇樓台,一處處飛橋石階,好像神跡一般拔地而起,自上而下,蔓延了小半個山頭,一個個身穿淺綠道袍的修士行走其間,襯著半山之上的浮雲,讓這裡漸漸有了些仙家氣象。
更令人感到震撼的,則是一座仿佛憑空出現的大湖。
丹陽峰主峰坐北朝南,兩座稍矮一籌的高峰環繞兩側,三座山峰彼此相連,共同圍繞著一處山穀,如今在那山穀的最底處,竟出現了一座方圓足有百丈的大湖!
那湖仿佛無源而生,好像一塊藍寶石鏡麵一般,將藍天白雲,綠樹青山,倒映其中,有種神秘而寧靜的美感。
這一日晴空萬裡,一道赤色的劍光載著其中一人自遠空而來,劃過天際和湖泊,來到丹陽峰主峰半山腰一處新被立起的巨大山門前落下。
山門附近正有幾個聽風閣弟子在清理周邊山野,並將石塊用飛劍切割擺放,最終形成一片麵積不小的平台,見到來人,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的走了出來,看一眼來人一身黑色緊身衣的服飾,行了個道禮問道,「請問閣下何人,前來我天台宗聽風閣所為何事?」
來人看一眼一眼山門旁的巨石之上碩大的天台宗三個字,一樣客氣的回以道禮,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那道士,麵巾之下發出略顯滄桑的男聲,「在下奉離郡太守之命,求見郡師,聽風閣掌門鐘真人!」.
那道士接過令牌端詳片刻,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