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更遠一邊的牢房內,一個麵色白皙但身材魁梧的男人根本沒有從床上起身的意思,他背對著牢籠之外,聽到孟嬌陽的話,嘲諷般冷哼一聲,卻是前撼山軍將軍,孟草兒。
孟嬌陽亦是無言,整座天牢內圍,牢籠內外六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待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他再度開口,隻是言語間已經多了太多的猶豫,「三書,你總是
有主意的」
孟三書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而後抬頭看向牢籠外那個始終注視著他的邋遢男人,「兄長,能否取一副紙筆?」
邋遢男人的目光第一次離開孟三書的臉,落在孟嬌陽的後腦勺上。
另一邊獨自喝酒的易白哂笑一聲道,「還是我去吧,你當他能信得過我?」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將酒壺丟到一旁,摔得碎裂開來,整個人消失不見。
不一時,易白便又重新出現,一揮手,將一支筆,和一本不知密密麻麻記錄了什麼的本子丟到孟三書麵前
。
孟三書將記錄了東西的紙張翻過,打開了空白的一頁,畫了一張永昌郡及周邊勢力的簡圖,在益城、興城、照水城和河玉城的位置上重點做了標注,而後又飛快的在各方標注了名字,諸如雲百樓和洛川以及晏思語,乃至於陳少雄等等,他輕輕咬著筆杆,盯著這張圖凝神沉思,繼而一邊問孟嬌陽更多細節的事情,一邊在人名之間畫線,那線條越花越多,直到幾乎將其下的地圖全都蓋住了,方才停手,苦笑一聲,將筆丟開,「兩城永昌,不先置之死地,是不可獨立於如今這樣的世道了,以太守大人之聰慧,應當已經想得明白,所以太守大人今日來此所求者,不是如何保留永昌,而是如何保存永昌孟氏,可對?」
孟嬌陽微微蹙眉,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
孟三書一笑,轉身背對著牢籠坐下,不再看牢籠外的任何人,「孟三書這條命,是許給了永昌的,不是許給孟氏,所以太守大人,請回吧,孟三書並無一言。」
孟嬌陽沉默片刻,緩緩道,「永昌,是孟氏的永昌,沒有孟氏,何來永昌?況且」他抬頭看向孟三書的背影,「三書,永昌孟氏對你信重有加,待你不薄,如今孟氏有難,你就見死不救麼?」
孟三書皺眉低頭,一言不發。
孟嬌陽眼眶泛紅,聲音哽咽,「三書,婉兒和凡兒的家眷已經入了興
城,婉兒自小便與你親近,視你如師如父,她如今在興城啊」
孟三書閉著眼睛,牙關緊咬,一雙手死死握在自己的膝蓋上,指節發白,可就是,不再說一句話。
孟嬌陽抬起頭。
站在孟嬌陽身後的邋遢男人終於第一次開口,「老三與太守大人說說吧」
孟三書的身體猛地一僵。
「唉,」卻是另一邊牢籠之中的孟子安忍不住歎息出聲,「想要保存永昌孟氏,方才他不是已經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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