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遠遠望去,就見葛平鑫騎著馬,舉著一杆長槍,在段磊前麵朝不遠處,怒視被擁護在中間的伏章遠叫罵。
“葛平鑫,你沒死?”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本該已經死去的葛平鑫,伏章遠語氣略帶詫異,顯然沒將他放在眼中。
這話氣的騎在馬背上的葛平鑫心胸口不斷起伏,而後咬著牙冷笑道;
“侯爺未死,末將怎敢先上路?”
這話是葛平鑫這麼多年來,對伏章遠說過最硬氣的一句話!
也是最氣人的一句!
瞬間,感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連夜裡的寒風也格外陰冷些許。
好一會兒後,伏章遠才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來;
“你倒是長進不少!”
“托侯爺的福,不過……”
話說一半兒,不知想起什麼的葛平鑫突然停下,燈火照耀下,那雙萃滿恨意的眼中閃著莫名的興奮,就在伏章遠不屑的冷笑下,他說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侯爺許是還不知道吧,你所謂的親生兒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種!”
刹那間,所有人一愣,直直看向騎在馬背上的伏章遠,在想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伏章遠本人,麵具下的那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張嘴就嗬斥;
“放肆……”
“放肆?今日我葛平鑫當著所有人的麵,要放肆個夠!”
見葛平鑫不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伏章遠沉著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提醒;
“你莫不是忘了……”
這話讓滿腔恨意的葛平鑫更加激動,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指著他大聲吼叫;
“葛某不敢忘,這些年你以我的女兒為要挾,我早就受夠了,日盼夜盼,盼著有朝一日手刃你!”
伏章遠怎麼也沒想到,他養的狗有朝一日會反咬他!
而且,還是在這種危急關頭,便忍不住大聲嗬斥;
“葛平鑫……”
想讓葛平鑫記住自己的身份!
但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早已瘋了,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也全然不在意,甚至再次朝著他喊話;
“伏章遠,你可知,你比我還要可憐?”
騎在馬背上的伏章遠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手中射死六皇子的那把弓緩緩舉起,剛要搭箭時,就聽葛平鑫又道;
“你怎麼也不會想到,被你用心栽培,送往邊關多年的伏宗望,他根本不是你的兒子!”
手摸著披風下箭袋的伏章遠不由一愣,而後扭頭看向被他親手射死,此時正癱在城牆下的六皇子,眼中不由劃過一絲疑惑。
一陣寒風吹來,他立即清醒過來,抬頭看了眼城牆上虎視眈眈的太子,便咬牙舉箭,對著遠處的葛平鑫瞄正,不想他再次喊話;
“因為,你根本就不能生育!”
“伏章遠,你做夢都沒想到吧,你根本就不會生孩子,根本就算不上個男人!”
“哈哈哈……老天有眼,你頂著彆人的身份活在陽光下,終究是要遭報應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這事是我多年前從刁鵬口中偷聽的,他的話你總該信的吧?”
“報應啊報應!你以為給我下了斷子絕孫藥,我葛平鑫不知不曉?這麼多年任你驅使,我真乖乖給你賣命?哼……做夢!”
“你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太監……”
“當心——”
騎在馬背上罵的正起勁的葛平鑫,突然聽到身後的段磊一聲大嗬就俯身趴在馬背上,見一支一尺來長的箭羽擦著他耳邊飛了過去。
瞬間,葛平鑫冒了一身冷汗,嘴唇都不由哆嗦,一肚子叫罵的話也忘了大半,但心中對伏章遠更恨!
而伏章遠也不敢再耽擱時間,朝著站在城牆上的太子喊話;
“太子,本侯耐心有限,還不速速打開宮門!”
說完,大手一揮,身後倆人下馬,上前將馬車內的順安帝粗魯扯下車,其中一人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