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虞杳,鬆開手中的頭發甩了甩手,看著雙眼通紅,如同哭過一般的察圖寮就怒氣開罵;
“好好的乾嘛?想死也彆拖累我!”
“再說,這世上哪個人一生順遂,事事如意的?你的人生確實悲慘,可那又怎樣?”
“你若放不下,忘不了,就將那些曾經欺負你,淩辱你的人徹底踩在腳下,扒了他們尊貴的外皮,折了他們挺直的脊骨,讓他們像狗一樣趴在你麵前搖尾乞憐,任你決定生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虞杳怎麼都不會想到,這番話卻成就了一個佞臣!
一口氣怒罵完這番話,虞杳轉身就往外走;
她受夠了!
靠在浴桶邊大口喘著氣,雙眼卻直直盯著她,越看眼神越發有光的察圖寮伸手一把拽住;
“六兒,莫走!”
虞杳轉身,冷冷盯著自己被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已經打濕了的手腕,不耐煩的說;
“大人難道想讓在下陪你沐浴不成?”
說完,看著眼前之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虞杳恨不能咬掉舌頭;
哪壺不開提哪壺!
腦子進水了!
“六兒……不覺得我臟?”
虞杳……
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缺玩意兒?
“大人若覺得自己肮臟,誰也沒辦法!”
然而,察圖寮依舊緊抓著她的手腕兒,瞪大雙眼執著的問;
“我隻想知道,六兒是否覺得我肮臟?”
又困又心累的虞杳重歎一口氣,猛的發力用巧勁兒掙脫手腕,在察圖寮錯愕之際後退兩步,冷冷盯著他道;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肮臟的,不是想安慰你,而是這不是你本意,更與我無關!”
說完,虞杳瀟灑轉身,快步朝外走去,身後回過神來的察圖寮猛的從浴桶站起來;
“嘩啦……”
浴桶裡溫熱的水灑了一地,立即蔓延開來,察圖寮直接不管不顧,光著上半個身子急急邁出浴桶,朝已經踏出內室的虞杳喊道;
“六兒,求你彆走!”
踏出內室門檻的虞杳回頭,就見察圖寮光裸著上半個胸脯,墨發全濕,隨意又雜亂的貼著皮膚,渾身自上而下滑著一道道水漬,途徑胸口,再到肌肉飽滿的腹部,最後消失在褲腰……
再往下,雪青色襯褲緊緊粘在身上,包裹著他有力而修長的雙腿,一切好像一覽無餘……
虞杳極其淡定的挪開眼,而向前走了兩步的察圖寮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卻愣在原地,並羞紅了臉,連忙抓起掛在一旁的乾淨衣袍穿上,並疾步上前;
“六兒,我……”
“大人,在下與你無冤無仇,希望你放了在下的護衛!”
這是虞杳,用僅存的好脾氣對他的最後告誡。
滿眼都是虞杳的察圖寮,站在她兩步之外點頭;
“好,不過六兒天亮才能離開!”
虞杳卻板著臉冷聲問;
“大人這是要挾我?”
兩人之間隻隔著一道小小的門檻兒,卻因為這句話,又拉開了距離,察圖寮立即解釋;
“不是要挾,是……是祈求!求六兒留下來陪陪我,隻要天一亮你就可以離去,我說話算數!”
看著他無助,又可憐巴巴的樣子,鐵了心要離開的虞杳,猶豫了!
當然,完全不是因為心軟,她隻是惦記拿箱土豆而已!
“好,不過……”
虞杳話還沒說完,麵前一黑,就落入一個帶著濕氣,硬邦邦,且涼嗖嗖的懷抱!
“六兒,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