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蕪來勢洶洶,漕都司有何看法?”
這個問題問的很正緊,差點兒讓漕袁山打消心裡的疑慮,回過神仔細想了想,還是嚴肅的回道;
“此事,下官自然聽神武侯調令!”
說完,漕袁山盯著低頭喝茶的虞杳看了幾眼,便又問;
“不知大人,可有見到神武侯?”
喝茶的虞杳,忍不住嘴角勾了勾,便抬頭盯著他道;
“神武侯去了涼州,漕大人難道不知曉?”
漕袁山又是一愣,眼底迅速劃過一絲不安,立即又用笑容掩藏住所有的情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額頭道;
“哎吆!下官怎將此事給忘了!看這腦子,定是近日忙昏了頭!”
“忙一些無妨,但漕都司可不能昏了頭,做一些讓陛下憤怒之事才好!”
這番含沙射影之言,讓漕袁山渾身一僵,額頭不由冒出冷汗,對虞杳也有了幾分忌憚,連忙低頭道;
“大人說的是,下官定會儘職儘責……”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場戰事的勝負,不光要靠前方將士殊死拚搏,後方的補給也不能大意……”
說著,虞杳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
“啪……”
漕袁山結實的身軀莫名一顫,立即抬頭笑著道;
“大人所言極是!”
“漕大人定是好奇本官來此的目的?”
“下官不敢壞了規矩!”
虞杳勾了勾唇,眼神冷了冷,緩緩靠在椅子後背上又道;
“漕大人有些過於自謙了吧?”
“下官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大人!”
漕袁山滿臉真誠,像表忠心一樣盯著虞杳,那表情,就差下跪下磕一兩個了!
虞杳卻冷笑出聲,不由拔高聲音又問;
“好一個不敢欺瞞!那你告訴我,為何要將那婁商私自抓走?”
漕袁山震驚的張大嘴,著急就解釋;
“大人,此事……”
“你可知,此舉差點壞了陛下的大事,萬一陛下問責,你的項上人頭彆想要了!”
瞬間,漕袁山腦子一迷糊,兩眼一黑就跪在地上,朝著虞杳磕頭哀求;
“大人,屬下錯了!”
“還請大人在陛下麵前替下官開脫,下官一時失察,才釀此子大禍,還請大人開恩!”
後背冒了一層汗的虞杳,卻端起茶慢悠悠的吃了兩口,又重重放下茶杯冷聲問;
“隻要婁商活著,此事便還有回轉餘地,若是他……”
“活活活著!活著,他人活著!”
漕袁山整個人顫抖不已,鼓起勇氣緩緩抬頭看向虞杳試探著問;
“大人,下官這就讓人將婁商帶來?”
虞杳卻皺起了眉頭,在漕袁山的注視下,沉思片刻才說;
“此刻,你將人交給我,可是要轉移仇恨?”
漕袁山雙眼不由瞪大,見虞杳眼神冷冷的盯著他,慌忙趴在地上解釋;
“大人明鑒,下官絕無此意,下官……”
“漕大人最好說的是實話,不然陛下問責起來……”
“下官對天發誓,對大人絕無半點虛言!”
見漕袁山完全被唬住了,虞杳也不著急,便又好言道;
“漕大人起來說話!”
漕袁山立即惶恐道;
“多謝大人!”
說著,才從地上爬起來,緩緩坐回位子,態度比之前恭敬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