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
篤定是個不眠之夜!
蕭鹿雲睜著圓眸,盯著床頂,百思不得其解;
堯安帝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
前世,根本沒他西行這回事!
確切來說,前世的祁容舁,一心致力於如何討伏氏女歡心,根本對朝政不上心,更彆說西行來此偏僻,荒涼之地!
突然,蕭鹿雲雙眸不由瞪大,整個人驚坐起來,臉色空前嚴肅,甚至帶著濃濃的恐慌;
不對!
一切都不對!
前世,祁容舁的年號為‘宣和’!
為何今生,卻變為‘堯安’二字?
春夜寒涼,坐在床上的蕭鹿雲不由打了個冷戰,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喃喃低語;
“不會,他也……”
這個念頭一冒出,蕭鹿雲再也無法冷靜,掀開被子光腳下床,站在窗前,盯著黑夜出起了神……
良久
“或許……想多了!”
“這般離奇之事,又怎會……”
話說一半,重蕭鹿雲又想到,重生這般離奇之事,既然能發生在他身上,自然會又第二人,第三人……
蕭鹿雲隻覺得遍體生寒,毛骨悚然,卻也覺得許多在他看來不合理的事,也有了合理解釋!
……
“你說,數月前就認識六公子?”
堯安帝盯著跪在麵前的葉茗問,眼裡卻是藏不住的冷意;
在他看來,這麼要緊之事葉茗未及時稟報,就是失職,不忠!
又想起虞杳的種種可疑之處,頓時怒從心起,寒聲怒問;
“為何,當時你不及時稟奏此事?”
葉茗無言解釋,更不能為自己狡辯,隻能杵著頭認錯;
“屬下失職,還請陛下責罰!”
太清楚堯安帝手段與性格的葉茗,知道眼下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隻能乖乖認錯;
而一旁的葉開,更不敢給自己的親兄弟開口求饒,心裡卻清楚,此事,隻怕無法躲過了!
因為,葉開比任何人清楚;
堯安帝對虞家小姐,那種近乎於瘋狂的癡愛!
就是一旁的徐寅,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隻希望葉茗不要被責罰的太狠!
同時,徐寅心裡也好奇不已;
堯安帝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六公子,為何這般上心?
……
“侯爺安心,六公子最是機靈睿智,定會平安無事!”
姚吉嘴上說著安慰話,心裡的擔憂絲毫不比神色凝重的神武侯少!
須臾,披著外衣坐在床邊的神武侯重歎一口氣,無奈低聲道;
“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著,他扭頭看向窗戶,眼中閃過一絲狠勁,最壞而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整個人一愣,接著便鬆快起來,看著一臉擔憂的姚吉冷笑道;
“是我……多慮了!”
他緩緩起身,拉了拉肩上的外袍,立在床邊盯著窗戶道;
“六兒是本侯幺孫兒,是老大兩口子的幼子,她出生堂堂正正,明明白白,任何人休想拿她的出身說事……”
就是帝王也不行!
“正是這個理兒,況且咱們無人在京中,不必束手束腳,擔驚受怕,侯爺是該寬心的!”
聽聞這話,神武侯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床榻,過去退鞋而上,並對床邊的姚吉道;
“春夜寒涼,你也彆來回折騰了,就在旁邊榻上歇吧!”
相伴大半輩子,姚吉時常與神武侯同屋而眠,便未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