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去城裡遊覽的遊客回來了,上下客的流程也基本完成。在碼頭裡用了晚餐後,武仙座號從樟宜港的水道起飛,明天早晨就能在玉京的浦口水上機場降落,然後乘坐跨過長江大橋的江浦線就能從浦口站直達南京城內的江寧站。
從這裡一路到京城的航路都很平靜,沒有軍事演習也沒有什麼彆的安排了。今晚的安眠也包括在“一日閒暇”之內,早早地吃過晚飯之後,乘客們可以儘早睡個好覺,然後迎接新一天的生活。武仙座號的一大賣點也在這裡體現出來:有好酒,今晚的晚餐本身也是酒會。隻是商洛等人是未成年人不能飲酒,品嘗不到國姓親自挑選的酒單。
不過他們的學生票本來也就是八折,不喝倒也不算虧。
商洛拍了拍枕頭,枕頭上熏了安神的檀香,鵝毛也拍得鬆軟了些。把校服換成睡衣,他蓋上了被子。
朝旁邊看一眼——陸槐陽坐在那看星星,但他的眼神依舊時不時瞟向文鴛那邊。文鴛的額頭上有個肉眼可見的大包,是睡醒的時候挨的。其實早晨就該打了,一晚上不睡覺在那裡玩遊戲簡直是匪夷所思,陸槐陽特地留到他睡醒再打,省得影響孩子休息。商洛覺得這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因為挨打的時候他自己在樓下的餐廳吃雪糕,竟然沒看到。陸槐陽用彈指去彈劍的樣子,他早晨可是見到了,那威力可是相當的大。隻有那樣的功力,才能精準而有力地在練氣士的頭上彈出一個圓潤的大包。
“啊”他隱約能聽到文鴛在小聲地“啊”著,甚至還能隱約看到真氣的餘威從他的腦殼上冒出來。對麵的韓行知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他們倆的錯是一樣的,但他不是陸槐陽的徒弟所以沒挨打——不過回去之後就不好說了。
陸良點著床頭燈看書,什麼也沒說。但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意,好像手上那本《拉丁語綜合教程》上寫了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我說.商洛?”文鴛捂著頭坐了起來,“我睡不著”
“廢話,你睡了一下午,現在當然睡不著了。”
“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把牌子放下,立馬就睡著了。”
“不不不,我沒有玩,現在沒有玩。我沒有上癮,真的。”他朝著陸槐陽那邊看著,陸槐陽依舊在看星星,沒看他。
“就是.”他小聲問著,“你的牌子.”
“伱還想玩我的牌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張天師是不是從天而降給你發了個收音機?”
“是有收音機的功能。”
“要不你放一下?啊我現在沒有牌子看,我要死了給我聽聽收音機也好。”
“飛機上不是也有嗎?”
“飛機收到的都是中長波台,沒意思啊。我跟你說,你到玉京那邊轉接到本地的短波電台,有無敵王靈官的廣播劇聽的。”
“超級英雄打惡人的節目你聽廣播劇有什麼意思啊?”
“求你了!求你了!我也叫你大哥行不行?”
“嘖。”商洛搖了搖頭,朝對麵的韓行知問:“你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