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在空中饒了一個圈子,雙刀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徑直將水龍劈散,水花從天而降,將徐鳳年徹底澆了個透心涼。
然後雙刀也不停留,向著魏叔陽劈下,魏叔陽不敵湖中老魁,直接被擊落,跌入湖中,生死不知。
“我的個乖乖,魏爺爺如此彪悍,都不是這老魁的一招之敵,這湖中的老魁怕不是天下無敵了!
徐鳳年雙手死死的扒著船身,仰頭看著雙方的交手,活像一個烏龜,徐鳳年吧嗒了一下嘴巴,看著大發神威的湖中老魁,不由的感慨著。
許宗甲看著狼狽的徐鳳年,再也止不住內心的衝動,伸手指著徐鳳年,哈哈大笑,讓徐鳳年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不無敵,不無敵,還差得遠呢!”
突然一道滑稽的蜀中腔調在岸邊響起,徐鳳年聽著這熟悉的腔調,不由的將目光投向了岸邊。
老黃手中抱著一個長匣,臉上掛著奸猾的笑容,嘴張開,露出了少了兩顆門牙的一口黃牙,格外好笑。
“老黃,你湊什麼熱鬨?”
徐鳳年不想這位陪著自己遊曆了三年的馬夫老仆受傷,大聲嗬斥著對方,希望他可以退的遠遠地,畢竟他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馬夫,在遊曆之時,遇見劫匪草寇,這老仆可是比自己還怕死,每次都比自己溜得還快,將自己這個世子丟在了後麵獨自逃命,要不是這老黃還會一些偷雞摸狗,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的本領,徐鳳年實在不知自己帶著他遊曆江湖,究竟是誰伺候誰了。
“少爺,俺來自然是為了將老魁奴打回水底去!”
老黃此時沒有像往常一樣風緊扯呼,而是將懷中的長匣往地上一杵,匣身上方彈開,漏出了4把寶劍。呈扇形擺放,極有高手風範。
徐鳳年怔怔的看著岸邊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老仆,不由的朗聲問道。
“老黃,難道你真是高手不成?”
老黃漏出一絲羞澀的笑容,伸手再次比劃出了和徐鳳年差不多高的動作,這是當初徐鳳年第一次問這個問題時,他的回答,還記得當時的徐鳳年極為激動,認為老爹果然沒有騙自己,找了個高手隨行保護,自己遊曆應該很安全,就像是郊遊散心一般,,隻是沒有想到,當日就遇見了劫匪草寇,本想看這老仆大發神威,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了老黃騎上了那瘸腿的棗紅馬,風緊扯呼了,讓徐鳳年獨自在風中淩亂。
“黃老九,你終於出來了,這才我們一決勝負,輸了的就進入湖中再待十年!”
老魁看著眼前滑稽的老仆,並無嘲笑之色,當年他可就是被眼前的老黃打入湖底,鎮壓了幾十年,如今脫困,自然要找回場子。
“黃老九和楚狂奴,這兩個人打起來,不知道又要拆掉多少的樓台?”
李義山這個常年不見天日,埋頭在聽潮閣八樓抄書的怪人,也難得的走到了窗前,似乎是陽光過於耀眼,雙手遮在額頭上,眺望著湖中的二人,為那精美的建築擔起了心。
山巔不遠處,有著一座白鶴樓,是徐驍經常消遣時光的地方,此時徐驍聽著山腰傳來的聲響,坐在椅子上,提起紅泥茶壺,裡麵呈盛放的是綠蟻酒,將茶杯倒滿,向著身旁站著的的義子好奇的問道。
“左熊,你能夠接上幾招?”
袁左宗挑著丹鳳眼,他本是戰場之上,白馬銀槍衝陣斬旗,如入無人之境的猛將,聞言躍躍欲試。
“義父,左熊想要一試!”
大柱國本來因為陳芝豹隱瞞了真實實力,而想要試探一下自己這位中直剛硬的第三位義子,但又想到他的為人,最是剛直不阿,遵守禮法的,所以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連這個義子都不能相信,他徐驍也活得實在是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