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宗甲回頭看向了徽山的方向,赤練霞的小庭院之中,一家三口相偎相依,和睦無比,這是軒轅敬城盼了二十年的場景,許宗甲無奈搖頭,歎息道。
“軒轅敬城可謂是算無遺策,看透世事,但依然看不透情之一字,正所謂,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情字最殺人,這話一點都沒有錯,不論是隱忍的軒轅敬城,還是蹉跎了幾十年的李淳罡,都是被情字所困,不同的是,軒轅敬城算是得償所願,而老劍神隻能暗自神傷。
李淳罡和徐鳳年聽到這話都一時間沉默在了原地,他們都是心有所屬,情有所鐘,李淳罡和酆都綠袍是死彆,徐鳳年和侍女薑泥是生離。
許宗甲看著為情所困的二人,也是神色一黯,他又好到哪裡去,他的愛人和妻子和他確實隔著世界,不知他何時才能超脫諸天,和愛人相聚,一時間也漸漸愣神。
許宗甲自嘲的一笑,自己之前還嘲諷軒轅敬城對妻子的所作所為毫不介意,如今看來自己有何麵目高高在上的評價他人的感情,至少此時的軒轅敬城心中已無遺憾。
許宗甲聽著耳畔傳來的大雪坪的風鈴聲,不由歎道。
“如今徽山大雪坪的風鈴聲才是真的悅耳動聽!”
徽山大雪坪雖然距此不近,但許宗甲五感驚人,風鈴聲亦如在耳畔一般響起。
許宗甲也隻是稍稍失神一霎,隨即便重新振奮起來,他不是一個怨天尤人之人,他對日後自己超脫有信心,不會因為一時的離彆而一蹶不振。
許宗甲見二人依然沉浸在回憶之中,不由的言道。
“你小子知足吧,即使軒轅敬城身死,你小子也絕對不會占到太大的便宜!”
徐鳳年聞言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一眼徽山,神色複雜的問道。
“此話何解?”
許宗甲看了一眼一無所知的徐鳳年,耐心解釋道。
“你不知儒聖之能,世事洞明,人情練達,即使是身死也會算無遺策,絕對不至於讓你北涼王府將軒轅世家吞並了!”
許宗甲再次看向了徽山福地,看著那一個個不同之人身上不同的錦囊,默然刹那,這才開口。
“軒轅敬城留了許多的錦囊妙計,為軒轅青鋒安排好了所有的後路,左師公曰: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徐鳳年不由暗歎,他見許宗甲如此篤定,便知道自己的打算一開始就行不通,徐鳳年心中發狠,恨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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