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全登基為帝,尊慈聖光獻皇後為皇太後,改年號為治平。
官家登基自然是也廣開恩科,吸納人才,封賞功臣,顧廷燁自然成為了殿前司都指揮使,成了從二品大員,升官比李湛還要快,簡直就是青雲直上,一躍成為了本朝新貴,禹州的其他將領也是多有封賞,加官進爵,一時間禹州勢力在汴京大增,和汴京開國武勳集團利益紛爭越發嚴重,起了幾次衝突。
官家為了緩和雙方的關係,將汴京開國武勳領頭人英國公的嫡女許配給了新晉國舅爺沈從興,果然此舉大大緩和了開國武勳貴和新晉武勳集團的衝突,至於顧廷燁更是因為出身寧遠侯府,又是禹州之人,所以備受器重,儼然有了未來武勳第一人的苗頭。
至於文官方麵,官家倒是調整不多,原因很簡單,本朝文貴武輕,再加上官家初來乍到,哪裡是他可以輕易插手的。
不過官家也不是吃素的,先是將曹太後搬了出來,讓其垂簾聽政,穩定朝政,又重用了大相公韓琦,和其達成了同盟,徹底將其拉攏,對朝中的勢力進行拉攏一批打壓一批,逐漸分化,很快就初步掌控了朝政,算是大權在握。
李湛依舊保持了自己中立的立場,不發表任何的態度,隻是借助這次兗王叛亂之機,上書整頓汴京百萬禁軍,巡視軍營,篩除老弱,查處空餉,整軍裁兵,重振武備,倒也符合官家的期望。
隻是不過半月時間,官家就想為生父先舒王追封帝號,尊為皇考,一時間引起了曹太後和朝臣的激烈反對,矛盾加劇,稱為“濮議”事件。
一件事有反對的,自然就有同意的,關於先舒王追封皇考一事,也不例外,不知韓琦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同意了官家的提議,成了急先鋒,壓製朝臣的意見,積極為先舒王追封皇考一事奔波。
李湛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旗幟鮮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李湛躬身行了一禮,也不待官家說話,直起身來,眼中湛然,神威凜凜,看著滿朝文武,尤其是對大相公韓琦極為不滿的斥責道。
“先帝立官家為嗣,皇室宗譜之上也是記載了的,如此這般,官家才名正言順的繼承大寶,登基為帝。”
“請問大相公我所說可有錯誤?”
韓琦見李湛正氣凜然,不敢狡辯,點頭應是,他也是科舉出身,儒家士子,這種關於正統的問題不敢胡說。
李湛見此,氣勢更甚,向著官家的方向走了兩步,逼迫道。
“官家既然已經過繼給了先帝,又繼承了先帝的家業,如何還可以認先舒王為父,加封帝號,尊為皇考,那豈不是亂了人倫綱常,官家豈不成了得位不正之人?”
眾臣紛紛點頭,對李湛所說極為認同,韓琦一臉的慘白,看著李湛,不知為何卻不敢爭辯。
官家驚怒交加,眼中冒著怒火,看了一眼身後頻頻點頭的曹太後,又看了看了傲然而立的李湛,隻能宣布散朝,日後再議此事。
文德殿,官家將案桌之上的奏章一掃,憤怒的拍著桌子,大聲怒喝道。
“李湛究竟想要乾什麼,他為什麼要反對朕為生父加封?”
韓琦看著怒火中燒的官家,其實心中也頗為認同李湛的話,他本就不太同意官家如此做,隻是為了穩定朝政,才無奈妥協,希望可以將名義之爭暫且放下,將重心放到軍國大事之上。
“官家息怒,李相公並不是針對官家,隻是皇考之爭關係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