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們就被誤導了,幕後主使通過爆炸和妖風,讓我們以為是妖物作祟,將查案的重點放在了追蹤和搜捕。”
“難怪欽天監的望氣術也觀測不到妖物。”
銀鑼李玉春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這一切都解釋通了,許七安的推理十分合理,應該就是案件的真相了,這樣一來他們就需要改變調查方向了。
許七安見此,再次補充道。
“稅銀落水後,士卒隻尋回一千多兩白銀,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銀子都是鋪在最上層掩人耳目的。”
續簽的整個推理嚴絲合縫,所有的事情都對得上,完美無瑕。
“許七安,好,你很好!”
銀鑼李玉春是十分欣賞許七安的推理能力,伸手在許七安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滿臉的笑意,讓許七安感到受寵若驚。
“既然銀子是假的,那真銀子何去了?”
京兆府尹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眉頭緊蹙,有些不解的問道。
“稅銀出庫入京,層層轉手,要問罪的話,大批的官員得入獄,追回銀子的難度,不啻於大海撈針。而且此事已經超出我們的職權範圍了,我們需要稟告陛下。”
此時的黃裙少女神色沉重無比,眼睛裡閃爍著精光,她已經想到了其中的緣故,歎息道。
“稅銀一路押送入京,層層轉手,若是假的,早就該被發現了。唯一的可能,是最近才掉包的。”
銀鑼李玉春辦案經驗最豐富,立刻就想到其中的因果,連忙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陳大人,我們還是向上稟報吧,行動要迅速,不然有些人怕是要脫身了,到頭來十五萬兩白銀找不回來,你頭上的烏紗帽怕是再也難以保住了!”
許子聖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京兆府尹,負責這次稅銀丟失案子的四人中,隻有他一人最倒黴,如果找不回十五萬兩白銀,他就要丟掉烏紗帽了,許子聖,銀鑼李玉春,黃裙少女受影響極小,基本不會丟了官職。
“來人,備轎,快備轎,本官要出行。”
京兆府尹聽到這話,立馬就急了,也顧不上許七安還在,連忙大聲對衙役吩咐道。
許子聖看著匆匆離去的京兆府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和其他二人告辭了一聲,也轉身離去,既然這件案子真相已經浮出水麵了,周顯平這個戶部侍郎是做到頭了,自己可不會讓他像原本那樣輕易脫身,這次就要一棍子打死這隻碩鼠。
許七安看著離去的許子聖,臉上露出幾分好奇之色,被黃裙少女注意到了,湊到了他的眼前,大眼睛閃爍光芒,十分動人。
“你想知道他的身份?”
許七安點點頭,很是誠實的說道。
“這位大人看著氣度恢弘,風采過人,如鶴立雞群,卓爾不凡,即使是三位大人好像對他也多有敬意,所以我對其身份有些好奇。
“他是上次科舉的狀元郎,出身武安侯府,是武安侯許世軍的嫡次子,更是修行儒道的天才,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五品德行之境的修者,實力,家世,樣貌,才學,手段,樣樣都出眾,京都不少的千金小姐都希望嫁給他!”
“這才是真正的主角吧!”
許七安倒吸一口涼氣,他突然感覺自己這個穿越者和人家一比,簡直就是遜爆了,提鞋都不配。
“說來,他和伱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黃裙少女歪了歪腦袋,露出了呆萌的表情,突然笑著說道。
“這位大人也姓許?”
許七安沒想到對方居然和自己同姓,一時間竟然產生了自己不配姓許的錯覺,顯然是被許子聖壓住了氣勢,自慚形穢了。
黃裙少女點點頭,腦袋再次向著許七安湊近了一些,大眼睛撲殺著,十分好奇的問道。
“鹽為什麼會變成銀子?”
兩位大人已經沒了蹤影,許七安收回目光,想了想,這位少女是司天監監正的弟子,也是一根大腿,需要好好抱住了,回答道。
“草民曾在古籍中見過將鹽變成銀子的煉金秘籍。”
黃裙少女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了幾分激動之色,小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許七安的袖子,連忙追問道。
“那本古籍在哪裡?著作者是誰?”
“它的名字叫《高中化學》,至於著作者?嗯,人民教育出版社?!”
許七安在心中暗暗想道,的但是他可不能如此說,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少女的問題。
“古籍早已毀掉,不過,在下還記得其中內容。”
黃裙少女呼吸一下急促,小手抓著許七安的袖子來回晃動,催促道。
“快,快將其中的內容告訴我。”
許七安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頹然,意興闌珊的說道。
“草民危在旦夕,實在沒有心情為人師。”
黃裙少女給了他一個白眼,哪裡不知道許七安的小算盤,沒好氣說道。
“你這人倒是滑頭,但是我們司天監不乾涉朝政,怎麼處置你,還得是陛下說了算,與我待價而沽,毫無意義。”
“你們把我收了不就行了,以監正大人在朝中的地位,要一個連坐人犯想來是沒問題的。”
許七安並沒有將所有的希望放在許子聖和京兆府尹身上,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有備無患,萬無一失才好,他得為自己加一個保險,萬一京兆府找不回稅銀呢。
黃裙少女明眸流轉,上下審視著許七安,見他身體健壯,透著武夫的氣息,眉頭微皺,透著嫌棄的說道。
“你明明是個粗鄙武夫,為何要改行當術士。”
“修行要趁早,大部分修行者都是自幼打下的基礎,現在你想要由武夫轉為術士,為時晚矣。”
“抱不抱大腿的無所謂,主要是仰慕監正大人的風采。”
許七安語氣虔誠,表情認真,一本正經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那你先把煉金古籍內容告訴我。”
黃裙少女知道前半句才是許七安的本意,她斟酌了一下,大眼睛緊緊的盯著許七安,目光澄澈明亮,大大的杏眼裡,眼眸黑白分明。
許七安前世隻在孩子身上見過這種純淨漂亮的眸子,讓人不忍拒絕。
“內容有些艱澀深奧,隻是口述,恐怕你無法理解。需得深入淺出的授業,方能根深蒂固。”
但是涉及自身安危,許七安隻能故弄玄虛,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在性命和自由麵前,什麼美女都要靠邊站。
褚采薇翻了個白眼,對許七安的很不服氣,秀眉微蹙的說道。
“放眼九州天下,論煉金術,我司天監術士當為魁首。”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
許七安將元素周期表背了出來,行雲流水,順暢無比,讓黃裙少女一臉的懵逼,不知許七安在搞什麼鬼?少女懵了半天,柳眉倒豎,怒道。
“你耍我。我們司天監收弟子,隻收童子。”
說罷,黃裙少女轉身離去,腳步輕盈,裙裾飛揚。
“我也是童子啊!”
“我到現在還是純陽之身!”
許七安張了張嘴,隨後反應過來,司天監收弟子隻收娃娃,不是他這種大齡童子,得,這條路沒得走,還是將希望放在許子聖和京兆府尹身上吧。
……
一晃兩天過去,許七安在牢房裡擔驚受怕的度過了兩天。他害怕稅銀沒能及時追回來,如果是在他流放之後,便是追回來也改變不了結局。
而且,萬一陳府尹是個黑了心的蛆,獨吞功勞,依舊是死局。
可是許七安沒有任何的辦法,他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一個階下囚,又能如何?不由將更多的希望放在了許子聖的身上,不知道許子聖是否會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