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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慶帝坐在馬車裡,出了皇城,這回他並沒有讓宮典驅散沿途的百姓,馬車緩緩行駛在京城街道上。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宮典跪在馬車前稟報:「陛下,秦統領到。」
「嗯,讓他過來吧。」
秦浩泰然自若的策馬來到馬車旁,正要行禮,就聽馬車內的慶帝開口道。
「聽說這三個月裡,秦愛卿讓整個京城的風貌煥然一新,進來給朕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在宮典羨慕的目光中,秦浩鑽進了馬車。
「行了,不必多禮,坐吧。」慶帝倒是一改往日慵懶的打扮,雖然沒有身穿龍袍,卻也還算莊重。
秦浩剛坐到慶帝旁
邊,慶帝就讓宮典重新出發。
剛走到一處繁華的街道,慶帝忽然咦了一聲。
「秦愛卿,我發現這京城的街道跟從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似乎冷清了不少。」
秦浩拱手答道:「陛下,以往的街道沒有規劃,到處都是占道經營的,往往一輛馬車都難以通過,臣自上任以來,就製定了一係列的規矩,商鋪不得占道經營、流動商販隻能前往固定區域擺攤、馬車不得隨意停放.......」
慶帝笑罵道:「朕記得,當時參你的奏書可是堆得朕的案桌都放不下了。」
「謝陛下信任。」
慶帝板著臉道:「少拍馬屁,朕問你這街上如此冷清,這些商鋪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那些升鬥小民又如何生存。」
「陛下,您不妨隨便尋一家商鋪,問問他們的經營情況便知。」秦浩朗聲答道。
很快,馬車就停在了一家酒樓門口,慶帝喝止了宮典準備清場的行為,帶著秦浩走進了酒樓。
「二位爺,您二位是樓上雅座還是包間兒呢?」
「包間兒吧。」
「好嘞,您二位樓上請。」
上樓的過程中,慶帝也在留意這間酒樓的生意,到了包間之後,就問店小二。
「你們酒樓生意不錯啊,以前一直就這樣?」
店小二笑嗬嗬的答道:「那倒也沒有,生意好起來,還是這兩個月的事情。」
「哦?為何,難道是你們東家請來了新廚子?」慶帝好奇的問。
「還是原來的廚子,說來也奇怪,三個月前,兵馬司弄得兵荒馬亂的,生意冷清了不少,東家愁得吃不下去飯,可是兩個月前,這街道清爽整潔了不少,又在前麵劃了個什麼停車場,來往的馬車有了停放的地方,來我們酒樓吃飯的貴客也就多了起來。」
慶帝瞟了一眼秦浩,又繼續問:「哦?還有這事,那是你酒樓一家生意好了,其他的買賣怎麼樣?」
「自然是都好了,您看前邊兒那些賣布匹綢緞的,賣金銀首飾,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滿的。」
隨便點了兩道小菜,打發走店小二之後,慶帝眯著眼睛對秦浩道:「秦愛卿這店小二不會認得你吧?」
「陛下說笑了,臣也是剛剛才受陛下召見,如何提前準備。」秦浩一臉無辜。
慶帝一想也是,他出行的計劃是機密,更何況昨晚還剛剛修改了線路,秦浩不可能提前知道。
簡單吃了兩口,慶帝就沒了興致,讓宮典丟下幾兩銀子就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緩緩行駛來到街道後方的一處空地,四周都用白漆畫好了線,一輛輛印著家族印記的馬車一一停放在白線內。
「秦愛卿,你跟朕說說,為何街道明明看著冷清了,生意反倒是變好了?」
秦浩笑著說道:「陛下,其實街道冷清,隻是表麵現象,之前的街道看著是熱鬨,但那是因為街道擁堵,現在經過疏通之後,看起來雖然是冷清了,實際上來逛街的人反倒是多了。」
「嗯,堵不如疏,似乎有些道理,可是那些升鬥小民你就不管了嗎?」
「陛下,前方就有一個臣重新規劃的集市,您不妨看看再說。」
集市中,宮典跟一眾慶帝護衛始終保持著十二分的警覺,反倒是慶帝悠然自得的穿梭在繁華的集市裡,還買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民間手工藝品。
「這位老哥,這集市天天都如此熱鬨嗎?」
「不敢當貴人尊稱,回貴人的話,今日這集市還算不得熱鬨,若是到了每旬的休沐期,那才叫熱鬨呢,來晚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哦?那你們在此擺攤,一日能賺
不少錢吧?兵馬司那邊是不是得狠刮一筆?」
「嘿嘿,貴人說笑了,就是賺些辛苦錢而已,至於兵馬司的確是要交些管理費,但也還算公道,您看這集市巡邏的兵卒,哪怕是勳貴子弟也不敢在此鬨事,收些費用也是應當的。」
從夜市出來,經過一條河溝時,慶帝叫停了馬車。
「秦愛卿,朕記得這條河以往夏日時,陣陣惡臭,如今看來卻是清澈了不少。」
「回稟陛下,京城人口擁擠,百姓將廢棄之物、糞水倒入河道中,河水自然發臭,三個月前臣立下規矩,有隨處傾倒垃圾者罰銀,百姓好不容易賺到些銀錢,又怎麼舍得平白罰沒?自然就不敢隨意傾倒了。」
「可是,這些垃圾總得有去處吧?」
「臣雇了一些幫閒,專門將這些東西運往城外,放置一段時日,便能用以灌溉莊家。」
「秦愛卿,想不到你還是個治世之臣。」
「不敢受陛下誇獎,隻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
慶帝滿意的拍了拍秦浩的肩膀。
「若是朝中文武官員都能有秦愛卿一顆拳拳之心,朕便高枕無憂了。」
「秦愛卿今日若無事,便同朕一同前往慶廟祭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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