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晟,我又給你攬了個大活兒。”
崔易打來電話,語氣興奮,“一個多月以後,國貿大廈,有場超壕婚禮請我們公司來辦。給到正式員工的日薪有五千!另外還有每人一份的伴手禮,裡麵禮品也有四千多。”
“員工也有伴手禮?”李晟有些驚訝,“而且怎麼會是一個多月以後?一般花銷這麼大的婚禮,不都是提前策劃半年一年麼?”
“因為新娘是內地的,新郎是馬來西亞華裔,兩家都超級有錢,又不肯低對方一頭,乾脆在兩個地方都辦一場宴席。所以時間有點緊張。正常婚禮預計花費幾千多萬吧,見者有份的伴手禮隻是小小的零頭。”
崔易說著說著,反應過來李晟的語氣不像上次那麼熱切,疑惑道“你怎麼了?有心事?”
“沒。”李晟搖頭道“我隻是在想,有沒有什麼門檻低、來錢快的活。”
“哈哈,快速賺大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裡呢。”
崔易笑道“有位前輩跟我說過,現代社會想合法賺大錢,隻有四條道。有關係有門路。夠聰明。夠快。夠狠夠壞。”
作為一個飽經社會毒打的奮鬥青年,崔易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
在反複強調讓李晟找機會去應聘公司正式員工(正式工比勞務派遣工收入高許多)之後,不等他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我還沒說去不去呢。
李晟無奈地放下手機,當然,日薪五千、還有伴手禮的工作,沒道理不去。
咚!
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基因饑渴】的感覺再次來襲,李晟表情略微嚴肅,卻沒有太多慌亂。
他已經做了充足預案,當即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拇指粗細的紙筒。
紙筒裡放滿了木屑,木屑深處有一隻雌蟋蟀。
雄蟋蟀的前翅上有發音器,由翅脈上的刮片、摩擦脈和發音鏡組成,雄蟋蟀的前翅舉起,左右摩擦,從而振動發音鏡,發出音調。
而雌蟋蟀沒有前翅沒有多餘器官,不會鳴叫,因此被李晟收納起來,作為特殊情況下,解決【基因饑渴】的備選項。
眼下想騎車回家已經來不及了,李晟拿著紙筒躲進廁所隔間,將蟋蟀倒在手掌上,開始吸取基因。
嗡嗡——
手機微信收到消息,來自袁知夏。她上次代替李晟,作為校報社的攝影師,采訪並拍攝了薛洛濛,對此很是滿意,遂要求李晟下次繼續請假——她想曲線救國,通過下次采訪對象薛陵雨,來接近他妹妹薛洛濛。
姐妹你該不會真是姛吧?
彩虹、女人、手gif
李晟有心回複,然而身體上的劇變卻讓他做不出任何動作。
不算寬敞的隔間裡,他的手臂開始長出密密麻麻的螞蟻針毛,螳螂骨刃不自覺地伸了出來,大腿部位的肌肉持續膨脹、痙攣,完全無法控製。
怎麼回事?之前幾次不都挺順利的嗎?為什麼這次不行
李晟確定自己沒有弄錯流程,他竭力抵抗著肌肉痙攣帶來的劇痛,無聲呐喊著,將衣服褲子快速脫下,防止其被刮破。
同時,還要全力遏製將整個隔間砸得稀巴爛的衝動。
轟!
那種熟悉的沉悶響聲,再次從高空中傳來,廁所裡的燈光不斷閃爍,忽明忽暗。
有人,或者是有什麼東西,開啟了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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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前,住院部,單人病房。
一名中年男子緩緩推開房門,目光悲傷地望著床上全身裹著繃帶的、**歲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