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瞧著,心中酸澀又慶幸。
父親顧右年是千機陳氏同出雲劍莊之間的唯一聯係,如果沒有她的存在,柳陽將這東西送去了出雲劍莊,莊中之人一眼便能瞧出的通關密令,應當就隻有這個了。
幸虧她猜中了,不然的話被陳神機的毒針戳死在茅廁裡,當真是死不瞑目,遺臭萬年。
她想著,將那個擱在腳邊的木箱蓋子翻了過來。
果不其然瞧見裡頭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一根根寒光閃閃的毒針,令人頭皮發麻。
她將那木頭箱蓋子又蓋了回去,也不知道陳神機是怎麼安裝的機關,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木頭箱子又恢複了原樣,變得嚴絲合縫了起來。
“柳陽,陳神機說把這個東西留給我,我便拿走了。日後等他出來,我再還給他。”
屋外的柳陽聽著,乖巧地應了聲。
他偷偷抬眸看了顧甚微一眼,卻見她神色淡然,不像是隨口一提。
這怎麼可能呢?
李貞賢死了,陳神機進了開封府的大門,豈還有生還之時?
民殺官,必死無疑。
他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衝著顧甚微拱了拱手,站了出來,“大人的提攜之恩,柳陽沒齒難忘。隻不過讀書科舉這種事情,並非我們這等小民可以妄想的。”
“大人想必已經看出來了,那日大人上門,陽故意拿出小冊子,儘可能展示自己是一個有用之人,希翼的便是能夠被大人看中,帶我入皇城司。”
柳陽說著,握了握拳頭。
讀書考進士,做官出人頭地!哪個兒郎不想有這金榜題名,打馬遊街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