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去查,遇到越不過的阻礙,再來尋我。雖然你不相信,但是這個世上沒有我韓時宴不敢參的人。”
顧甚微看著眼前的韓時宴,他目光堅毅,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有信念感的人。
“為什麼呢?你是皇親國戚,又是正經科舉出身。官家如今僅有一幼子,日後若是傳位於他,你便是最有可能被選中的一朝肱骨,拜相那是遲早之事。”
“為什麼要做不討好的言官?”
誰看到韓時宴不說吃飽了撐著自討苦吃?
言官雖然可以上大天聽,但是品級不高也就算了,還十分容易得罪人。能夠同韓時宴說親的姑娘家,不是韓氏親戚故舊,那便是門當戶對且政見左近的官宦人家。
總不會有誰說親,專門說仇家女兒的。
世人總是笑韓時宴克妻族,可顧甚微看到的是他拔刀刺向了“盟友”。
韓時宴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顧甚微,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認真的說道,“這世上總要有人仗義執言,總要給無權無勢的人一線希望,總要有人敢於向權貴揮下鍘刀。”
“寒門之子如柴刀,可斬木遇石而斷;小貴之士如單刀,可斬石遇鐵而折;我則強如寶刀,可削鐵如泥。”
“他們都可能被誅九族,我不會。他們都有親人要照顧,我不用。”
“儘管你不相信,但是我選擇了這條血淋淋的孤臣之路,便不會後悔。”
韓時宴提起手中的食盒,將它塞到了顧甚微的手中,“棗糕很甜很好吃,若是在裡頭加一些蜂蜜牛乳,說不定會更好吃,我回去叫人試,若是得了方子會抄一份來送給十裡姑娘。”
他說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