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盯著顧甚微看了又看,“當年在那亂葬崗上,我應該親手與你收屍的。”
“可惜了,你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殺死我的機會。從那日之後,隻有我殺你,沒有你殺我了。”
顧甚微說著,頭也不回的朝著開封府衙外頭行去。
不過一夜,那柳枝兒又比昨日綠了幾分,先前那童子掉下來的餑餑碎屑引來了不少麻雀兒,圍在那堂前嘰嘰喳喳的啄著。
瞧見有人過來,它們齊刷刷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隨後又低下頭去專心的吃了起來。
可見這般場景多了去,雀兒都已經將這塊地方當餐桌兒了。
“顧親人,你沒事吧!那老賊太狡猾了,咱們再去找,將那一家子殺人凶手打得個落花流水!”
顧甚微瞧著旁邊上躥下跳,一臉憂心的吳江,她抬起手來遮擋住了頭上的陽光,這春日當真是暖洋洋的。
她放下手來,輕輕地笑了笑,“我沒事。本來我也沒有想過,一下子就能打垮顧家。等老仵作說,我可以接走我小弟了,我便給我阿娘遷墳。阿爹阿娘還有小弟,也該團聚了。”
韓時宴看著顧甚微,在自己的袖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顆糖來,塞到了她的手心裡。
“我上次同吳江去騎馬,在京郊發現了一處風水寶地,我們可以幫忙……”
顧甚微聽著韓時宴的話,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已經找好地方了。”
她何止是替父母阿弟找好了地方,她連自己安葬的地方,也一並都安排好了。
來日方長,她這個人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