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猛地一個轉身,朝著身後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一個淚眼朦朧的年輕姑娘,三年未見,她已經梳起了婦人發髻,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當年她一心練劍,在這汴京城中相識的人不多。
唯獨這李銘方,是有一回在山寺當中認識的。當時李鳴方路上遇蛇,驚慌失措之下落入了陷阱當中,是她將人救起來的,這一來二去的,便成了閨中好友。
李銘方比她大兩歲,家中祖上也曾經出過太師,隻不過現在已經沒落了,勉強有個清流的名聲在。
顧言之起初對她這個友還頗有興趣,後來便拋開不管了。
“銘方阿姊”,顧甚微鼻頭微酸地喚道。
那李銘方瞬間紅了眼眶,她抬起手來,對著身後的婆子道,“柳媽媽,你們自去不提,我遇到故人想要同她敘敘舊。待會兒入席,我再尋你。”
王家多子多福,這喜事並非乃是頭一樁。
丫鬟婆子自有安排去處,同貴賓們並非在一處。那觀禮者眾多,非親人同摯友擠不進去熱鬨,又在院中設了女眷同男賓各自歇息等候之地,處處皆有引路的仆從。
那姓柳的婆子瞧了顧甚微一眼,覺得她眼生,但到底也沒有問什麼,悄然退下了。
待她們一走,李銘方立即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便將她往不遠處的湖心亭中帶。
這會兒氣還算寒涼,湖心亭中風大得很,無人過來。
李銘方到了這幽僻之地,方才嗚咽起來,“昨日我夫家有喜事,昭安公主同我婆母乃是閨中密友,她前來相賀無意之中起今日你會來王家,我便巴巴的請命前來道賀了。”